雖然她也不知道,許輕舟養這條魚乾嘛。
難不成還真想讓靈魚化形不成,總之她也在拭目以待。
她知許輕舟沾染了一些了不得的因果,也知這浩然不凡。
遙想當年一戰。
她遭遇了十大神君合力絞殺,被打入這片禁地,禁錮在了仙竹秘境深處。
至此為止,早已不知道過去了多少紀元。
昔日的種族是否尚在,昔日的敵人又有幾人
她都不知道。
她問過那丫頭,如果那丫頭說的是對的,沒有騙自己的話,那就是都沒了。
朱鳥一族也好,昔日的故友也罷,還是那十位神君,一個也沒有躲過浩然天下外的那場紀元浩劫。
上古神明末期,萬物儘亡,無一幸免。
她被囚禁在浩然這片天下,說起來,倒是成了一件好事,僥幸逃過一劫。
浴火重生後的她,是迷茫的。
家沒有。
敵人也沒了。
故人也沒了。
天大地大似乎早已是無處可去了。
既然沒有可以去的地方,也沒有前生事要了,可不就隻剩下報恩了。
報少年書生的恩情。
原本。
她以為許輕舟這輩子都出不來了,就打算替書生護下那座山門,也算是讓他走的安心。
誰曾想,他居然出來了。
同樣的,事情也似乎變得更棘手了。
少年未來的路,她看不透,也不敢猜,但是恩總歸要報的。
便就留了下來。
至於那小丫頭,說起來她就來氣,剛見麵就說她是自己的娘?
當時就給朱雀乾懵了,她尋思著她的父母要不是自己親自埋的。
她還就真信了。
那丫頭很神秘,長得陰森森的,自詡自己是神行者,界主在浩然的眼睛。
也是紀元的記錄者。
朱雀早就聽說過,神明紀元的時候,就有所謂的神行者,就是負責拿一個本子,將人間發生的事情,都詳細的記錄下來。
等回去的時候拿給那界主看,然後開始清算。
不過,關於那界主,她也隻是聽人說過,卻不曾見過。
畢竟它們極其神秘,從不會在人前露麵。
但是像這樣的存在,往往實力遠超所處位麵的上限。
不過好在,他們雖在人間走,卻不問人間事。
除非是界主親自下令,隻是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
但是。
好在自己比她強,重活一世,修為難免受損,又受此方天地壓製。
但是依舊比青燈姑娘要強一些。
揍她問題不大。
原本她是想著,直接弄死算了,省事。
可是轉念想想,若是真弄死了,怕是會惹來她背後之人的察覺。
而自己的恩人,許輕舟又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卷入了這場局中。
反倒是適得其反。
索性便就留了她一命,總歸她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並且。
未來若真有那麼一日,她或者是少年都等來了清算,興許這丫頭,也還有用。
想著想著,薬的笑容慢慢消失,眼中渡上了一絲愁苦,歎息一聲。
“害~少年啊少年,千歲的年紀,惹上三個紀元的因果,嘖嘖,我是該誇你厲害呢,還是該誇你倒黴呢。”
“不過也不怪你,這片天下的生靈,都逃不過這宿命。”
“也罷,誰讓你救了我呢。”
“人活著,就得為自己而活。”
薬挑了挑眉頭,往雲層上一躺,雙掌交叉放在小肚子上,撇嘴道:
“可惜,我不是人,所以我得報恩啊--”
自言自語的繼續調侃道:
“那丫頭,我給你看著,你就使勁折騰吧,反正這天下最厲害的那幾個都是你朋友,也沒人能動得了你不是~”
雲端之下。
許輕舟嘮叨半晌後,閉目養神,不知不覺便就沉沉睡去,等醒來時,已是明月清風。
江渡化身的靈魚已經不知了去向~
少年書生起身,回了小院中,點一盞孤燈,坐在窗前,又讀起了人間聖賢書。
時間慢慢,眨眼三四年,一切一如往常,江渡所化靈魚,又長大了圈。
某一日。
許輕舟在那岸邊釣魚時,山中有人來,見了少年在釣魚,便就好奇靠近。
遠遠一看,隻覺得這人有些熟悉,定睛一看,驚了一跳。
當即隔著遠遠的山河,喊了一聲。
“老弟!”
“老弟!!”
許輕舟耳廓一動,側目看去,就見了江邊不遠處,站著一個光腳大漢,正對著自己舉手高呼。
“我啊,老弟!”
“這裡!!”
許輕舟微微一怔,嘀咕道:
“李青山?”
方才發呆,故此未曾察覺,係統其實早就有了警示,隻是自己未曾注意。
李青山匆匆忙忙朝著許輕舟趕來。
少年書生,亦起身相迎,不多一會,二人便已相見。
麵對麵不過一米的距離,故人相逢,喜不自勝。
李青山一個箭步,猝不及防間就給了許輕舟一個熱烈的擁抱。
“老弟,還真是你啊,沒想到你真來上州了,可想死我了。”
許輕舟被勒倒是也還好,不怎麼疼。
可奈何李青山還用了魔法攻擊,身上那個味道,好一個酸爽可言。
連忙拍了拍李青山的手臂,憋著氣道:
“青山大哥,行了,我快喘不過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