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書生想了想,搖頭道:“不換,你知道在我的家鄉,略懂的含義是什麼嗎?”
江渡隨口道:“不知道,不過我猜,應該是很擅長的意思。”
“差不多吧。”少年書生說。
江渡放下手中的筷子,好奇的問道:
“小舟,我很好奇,你的家鄉到底是中原哪裡的,你說的那些,我問過中原來的士兵,他們好像都不知道,嗯...就好像沒這個地方一樣,你不是無中生有的吧。”
許輕舟眯眼道:“你覺得我是那種會騙人的人嗎?”
江渡想了想,肯定道:“不像。”
“那不就得了。”
“那你跟我說說你的家鄉唄,那裡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姑娘說完,話音一頓,強調道:“我想知道。”
一段回憶悄然閃過許輕舟腦海,時間似乎在快速的倒退。
來到千年之前,回到了那一夜,那座城,做皇城中的那小亭。
清風。
明月。
燭火。
書生與皇帝,聊著少年來時的地方,當時,眼前的姑娘也問了同樣的問題。
眼中自也是同樣的好奇。
少年書生,眼神突然變得柔和了些,溫聲道:
“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
江渡怔了怔,有些恍惚,“沒有啊。”
許輕舟慢聲道:“你好好想想。”
江渡低眉沉思,仔細的想了又想,始終想不起來,抬眉看向眼前。
少年的眼神卻又透著毋庸置疑,讓江渡一時似墜雲霧中,竟是懷疑起了自己,難道真的記錯了,或者忘了?
不自信的說道:“有嗎,我怎麼記不起來了。”
許輕舟輕聲笑笑,眼神示意桌上的菜,轉移話題道:
“快吃吧,一會該涼了。”
“哦!”
江渡收回思緒,繼續動筷,不過眉宇間卻依舊掛著深思熟慮四個字。
她還在試圖回想,可終究還是沒有想起來。
“還有沒有想吃的?”許輕舟問道。
江渡恍恍惚惚回道:“不用,夠了。”
“今天吃這麼少?”
“本來就不是很餓。”
很快,江渡就吃完了,喝了一小口茶,摸了摸小肚子,滿臉愜意,“好飽。”
許輕舟半眯著眼,“行,你吃飽了,我乾活去了。”
說完欲要起身。
卻被江渡叫住,笑道:“等等,彆去了,陪我走走唄。”
許輕舟沒有一秒鐘的猶豫,直接解下了腰間的圍裙,往桌上一扔,道一句。
“走!”
莫名的嚇了江渡一跳,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一時間,竟是讓她有些分不清。
書生是要逃班呢?
還是就是單純的想陪自己走走?
索性也懶得管。
“走吧,走這邊。”
“乾嘛?”
“彆那麼多話,不嫌招眼啊。”
“怕啥,又不是了不得人。”
“這是軍令。”
“你行。”
見二人鬼鬼祟祟的自後門溜走,始終觀察著兩人的杜老大提溜著勺子就跑了過來,伸著腦袋,一個勁的往黑暗中瞅。
眼中寫滿了複雜和求知,麵容滿是迷茫和困惑。
許輕舟。
火灶房一新卒,雖然小有名氣,是火灶房第一掌勺,軍醫處第一神醫,還是赫赫有名的許大師。
可和自己比,也就五五開。
怎麼就和江渡小將軍搞到一起了呢?
而且。
他觀二人相談,似是一對早已認識許久的老友,其中定然有著什麼貓膩。
突然。
杜老大眼中一亮,肚子一抖,一個大膽的想法拂過心頭,一拍大勺。
“我知道。”
“江渡江君,和許輕舟,是兄妹——”
“對,一定是這樣的,他兩都得看著氣虛,病殃殃的,絕對是兄妹。”
杜老大似乎發現了一個什麼了不得秘密,高興的眉飛色舞。
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天才,聰明絕頂。
終於揭開了許輕舟的真實身份,並且還深信不疑。
“難怪呢,這就解釋得通了……不行,以後我得對人家好點,搞好關係。”
他自顧自的嘀咕,心裡打著小算盤。
突然。
杜老大神色大變,猛的回神,一跺腳,喊道:
“壞了,我的菜,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