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比他們有才。”
“不要臉,走了。”
“不送!”
姑娘來時,明月清風,姑娘走後,天光大亮。
少年書生的嘴角時刻高揚。
新的一天。
心情大好。
六月。
是一個多雨的時節,北境雖然少雨,可是卻也下了一場大雨,且一連數日。
雨水衝刷著這片世界,洗儘了城頭終日的血漬,就連城外那片原野也被衝刷的乾乾淨淨。
空山新雨後,迎麵的風中難得偷采來了綠草花香,不再是刺鼻的血腥味了。
鎮妖城萬物一新。
中原的士兵六月到了,三十五萬新兵入了城中,整個鎮妖城一片白日喧囂。
往日愁眉苦臉的將領們,一個個笑得喜笑顏開,樂哈哈,那場雨不僅洗淨了城池中的血汙,還散儘了籠罩在他們頭頂半年的烏雲密布。
四十個軍團。
再次滿編,枕戈待旦。
聽聞,王小二經過數次廝殺,都已經晉升成為山盾營的百夫長了。
為此。
許輕舟還特意去恭賀了這位憨厚的青年。
青年撓了撓頭,說是自己運氣好,還怕自己乾不好,許輕舟卻是安慰道,表示自己很看好他。
還給了青年一本書,上麵寫的是兵法。
可惜。
青年自小鐵匠出生,自是不識那字,很尷尬。
許輕舟也算是送佛送到西,答應教王小二識字,憨厚的青年大喜過望。
餘下的日子裡。
少年書生依舊在火灶房任職,卻已經不再是之前的無名小卒,而是被破格提拔成了副總管。
地位僅次於杜老大,手底下也算是管著幾百號廚子了。
不止如此。
許輕舟的名號,在鎮妖城頭也漸漸傳開,可謂是風生水起。
總有老兵會與新兵講。
許郎中,那就是當世神醫,若是沒有他,我這條命就交代了,早見閻王去了。
也有人講。
不是我吹,許大廚的手藝,就是放在中原,那都是一等一的,你小子若是有福氣,能吃到許大廚的飯,可算你走了大運了。
那些新兵們,不知其人,卻聽其名。
事實上。
許輕舟在鎮妖城頭的半年,始終是很低調的,可是實力卻不允許他低調。
畢竟。
他手裡救下來的人命,不說一萬,大幾千是有的。
那可都是重傷員啊。
在他的救治下,一個個恢複的生龍活虎,這可都是救命之恩,誰不念著他的好呢。
還有山盾營那些猛士,天天吃許輕舟做的飯,一個個早就讚不絕口了。
嘴都養叼了,從而導致許輕舟一天,底下就是一片怨聲載道。
就連其他營房的兵卒也時常來蹭飯。
而現在。
聽聞書生在火灶房開了一個小學堂,專門教軍隊中不識字的人認字的。
偶爾傳授一些兵法,自是有不少人聞訊而來。
一開始。
隻有幾個人,都是跟著王小二來的,到了後來,短短幾日的時間,那火灶房的門檻,可謂是門庭若市。
一時之間。
鬨的沸沸揚揚,開始來的隻是一些老兵,後來動靜鬨大了,新兵也來湊熱鬨了。
再到了後來。
城中主將也跑來湊起了熱鬨,他們還真想看看,這許大廚是什麼來頭。
能鬨出這麼大動靜。
畢竟一個夥夫教自己手底下的部下識字尚且就夠離譜的了,這教他們兵法。
多少有些扯。
可他們們來了以後,就懵了,哪裡還有心情看熱鬨,全部坐到了前排。
手裡拿著個本本,側耳聽,認真記。
將軍們成了乖乖的好學生。
至此。
許輕舟又得了一個稱號。
許大師。
兵法大師。
白天做飯,晚上講課,少年書生的日子,也似乎更加充實了起來。
許輕舟的事自然也傳到了江渡的耳中,江渡又忍不住的偷偷溜了過來。
看到往日間她與書生對飲的小院,此刻擠滿人了,就連牆頭都爬滿了。
多少有些震撼。
誰能想到,自己認識的少年,居然還會兵法,聽了一下,講的還挺好。
帶著狐疑離去,趁著夜色回來。
兩手空空坐在桌前,一句話沒說,書生就做了好吃的擺了滿桌。
姑娘說:“小舟大師,你可以啊,現在名氣都要比我大了。”
少年書生自是假裝不知,詫異道:“將軍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將軍嘖舌,“聽說你在教他們兵法?”
“額...鬨著玩的。”少年書生謙遜道。
江渡有些埋怨道:“你懂兵法,怎麼不跟我說?”
少年書生很認真道:“我也隻是略懂!”
少年將軍嗔了他一眼道:“你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