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衍撓著頭,“那咋辦?”
小白一翻白眼,“涼拌——”
無憂雖然眼中滿是擔憂,卻還是安慰著眾人道:
“沒事的,師傅畢竟是師傅,彆樣了,他還是忘憂先生,讓師傅一個人呆一會就好了。”
眾人似是恍然大悟,卻又似信非信的點頭認同。
是啊。
忘憂先生,能載天下人,能渡蒼生苦,能消萬古愁。
這樣的一位先生,又怎麼可能敗於一場離彆呢。
“對,先生說過的,做人要拿得起,放得下。”
“是,還要能接受事與願違。”
“先生還說,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你這個不對.....”
就連清衍都整了一句。
“我也來,我也來,咳咳.....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帥吧。”
無憂笑盈盈道:
“行了,聽我師傅的,我們也好好去告個彆吧,有些話在不說,可就沒機會說了哦。”
說到後半句,還看向了清衍,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眼神,其餘眾人亦是心領神會。
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大高個。
小白樂嗬嗬道:“聽到沒老二,有些話不說,以後可就沒機會說咯。”
清衍不解,驀然問:“什麼話?”
感受著眾人異樣的目光。
少年眼中的茫然更甚,繼續道:
“你們都看著我乾嘛,我臉上又沒吃的...”
眾人沉默,那叫一個無語。
池允書嘖舌,“嘖嘖,真是個榆木腦袋啊。”
劍臨天抱著雙手,酷酷道:“害....有時候,我是真羨慕清衍。”
白慕寒聳了聳肩,挑眉道:
“誰說不是呢?”
清衍罵罵咧咧。
“你們都說什麼呢,莫名其妙,是不是有病?”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直男是戀愛裡的大聰明。
不可說,不可講。
涼涼涼。
沒心沒肺的少年郎。
眾人離去後。
許輕舟也起身走出了大堂,直奔鎮妖城的老地方而去。
要走了。
他也要去跟“它們”好好告個彆。
許輕舟走後。
那殿後走出了一個儒生少年郎。
一手握筆,一手持一卷書,書中墨跡未乾。
寫的是。
[入仙竹秘境百年,最後一日,先生召集眾將議事。
[講了兩件事。
[第一件,忘憂軍解散。
[第二件,好好告個彆吧。
舟平安收筆,輕輕合上那卷書,望向穹頂,雙眸似洞穿了房頂,目色沉沉,話音沉沉。
“悲歡離合。”
“今日這裡演的……應是離字。”
“世事漫隨流水,算來浮生一夢。”
“哎~”
許一聲長歎,小小儒生搖了搖頭,背著手,也走出了大殿,走向了竹林,融入那漫漫人海
這一刻。
他似乎理解了先生,不止是現在的先生,也是那年少時,天霜城的少年郎。
仙竹秘境裡,百裡長城畔。
忘憂軍營中,今日氣氛有些低沉,其實從一開始,就挺壓抑的。
隻是,將軍們開了一場會以後,變得更沉重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肅穆,伴著些許苦澀與無奈。
又夾雜著不甘。
很複雜。
將軍們回來後,告訴他們,仙竹秘境還有幾個時辰就要結束了,讓他們收拾收拾東西,馬上就能回家了。
身處異鄉,沒有人不思念故土。
回家本該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可是他們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細細想想,應該是不舍吧,畢竟在這裡都待了一百年了。
遠離紛擾的一百年。
他們在一起打怪,一起守城,一起拌嘴,吵鬨,一起喝酒,大醉。
在先生的庇佑下。
他們慢慢生活,平靜生活。
少了修仙世界裡的那個爭字,也沒有往日走來時的血雨腥風。
仙竹秘境。
這片萬年一開的世界,這片號稱萬人入一人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