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舟肯定道:“對,就是道祖,不過不是你家那個道祖,哈哈哈。”
方太初喉嚨滾了滾,追問道:“可知其名諱?”
許輕舟點頭,“當然。”
方太初期待,“叫何?”
許輕舟吐出二字。
“老子。”
方太初一怔,眉梢一縮,神色怪異的盯著許輕舟,複雜交替。
“嗯?”
心裡直呼,你就是另一個道祖?你寫的?而且老子二字好是粗鄙。
感受著姑娘彆樣的目光,許輕舟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連忙笑道:
“姑娘彆誤會,我說的老子,不是指我,而是這人叫老子。”
方太初也懵了一下,眉梢舒緩,雖是一場誤會,卻還是似信非信的看了許輕舟一眼,嘀咕道:“怎麼還有人叫這名字呢?好奇怪。”
許輕舟聳了聳肩,一副你問我,我問誰的表情。
不過人家確實也不了老子,而叫李耳……
方太初並未繼續糾結,看許輕舟的樣子,不像在騙自己,小口喝茶,一口接一口,直到喝了大半,方才放下杯子。
話回正題。
“對了,剛剛許老板說,你這裡不賣茶,那賣的到底是什麼?”
麵對方太初的再次詢問,許輕舟沒有轉移話題,更未推辭,而是說出了與塗空兒相談時說的話語。
“忘憂茶樓,既是不賣茶,那便是忘憂了。”
“忘憂?”
對於方太初來講,這是一個比較新鮮的詞彙,不過卻經常聽忘憂軍的人提及。
就連眼前的書生,他們也管他叫忘憂先生,隻是其中真正的寓意,上四州與八荒是不知道的。
許輕舟亦放下手中杯,雙掌撐著長桌,點頭笑道:
“是的,我可替姑娘消憂解愁,姑娘信否?”
方太初隻覺得新奇,又覺得有趣,便道:“怎麼個消憂解愁法?”
“姑娘要不要試試?”
方太初沒有多想,答應道:“可以。”
許輕舟輕聲一笑,慢慢道:“好,不過,既然是交易,姑娘也得給許某一些本錢。”
“你講?”方太初表明態度,很是豪爽。
為了不造成當初塗空兒的誤會,許輕舟便將自己的規則和條件一五一十,明明白白的娓娓道來,說了個清清楚楚。
聽聞可以解憂,可還心中一願,方太初在信與不信中反複徘徊。
又聽聞解憂條件,竟是讓自己帶著整個道門,於此間聽命於他百年,姑娘就開始信了三分。
也明白了,青丘一族為何一反常態,加入了忘憂。
而與書生對視的那一刻,姑娘便就信了七分,至於為何仍有三分不信。,
一分不解。
一分不通。
一分懵懂。
不解書生這般做有何好處,想不通書生要他們聽命於他有何用意。
總之懵懵懂懂,看不清楚。
神秘莫測,莫過於此。
許輕舟講完條件,也不催促,而是安靜的坐著,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了姑娘。
方太初糾結許久,一番天人交戰,還是選擇了詢問,將自己的不解之處問了出來。
“許老板說,隻要我答應,便許我仙竹一葉,庇佑我道門。”
“是的。”許輕舟再次確認。
方太初擰眉道:“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何要這麼做?既既庇護了妖,也要庇護道門,這.....本身就不合理?”
麵對質疑,許輕舟始終表現的很隨意,風輕雲淡的講了一句話。
“不為什麼,你不覺得活著很好嗎?打打殺殺多無趣。”
“我們來此,尋的不就是長生路,所以我想讓大家都活著出去。”
方太初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恍惚的看著那少年,眼裡的神色愈發複雜。
那句活著不好嗎,給她問懵了。
是啊,活著不好嗎?打打殺殺真的好嗎?
可誰不想活,誰又想打呢,隻是生而為靈,身不由己罷了。
但是那句他想讓大家都活著,卻是讓她莫名的肅然起敬,看似說的隨意,輕描淡寫,可是書生的眼神告訴了她,這不是一句玩笑。
讓她不由想起了方才在那本書裡看到的一句話來
低垂著眉,雙目深沉,小聲輕念,
“我有三寶,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