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舟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尖,眉梢輕鎖,有一說一,這兩腳獸聽著真不是什麼好詞。
還有。
若是真不生氣,你何須罵我?若是很不介意,你又豈是這個語氣呢?
多少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
朱雀高傲的頭顱向下低了低,頭頂原本豎起來的五彩羽冠向後傾倒,瞥了許輕舟一眼,繼續說道:“說吧,我倒是真想聽聽,你有何正事要與我講?”
無論如何。
人也好,妖也罷,少年能走到這裡,便以相當不易,已煉體之境,橫渡這片沙漠到此還能安然無恙。
拋開原本的實力不談,少年的成就堪比神明,極其不凡。
所以。
它確實很想知道,他所來到底為何?口中的正事又是何事?
總不能是心血來潮,恰巧到此地吧。
許輕舟見朱雀情緒趨於穩定,也不再打趣,而是直奔主題,認真的講道:
“剛你不是問我,為何來此嗎?”
朱雀腦袋一歪,盯著他看。
少年話音繼續道:“實不相瞞,我來此確有一事。”
“何事?”
許輕舟雙眼微眯.,“來取一團天火。”
“天火?”朱雀低語,碩大的眼眸微微一沉,連帶著裡麵的紅芒似乎都暗了一些,追問道:“誰告訴你的這裡有天火?”
許輕舟微笑道:“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火在何處,我可取否?”
朱雀深深的看了許輕舟一眼,靜默三息,忽而嘴角一勾,道:
“你既然來了,能不知道天火在哪裡,既然知道,那可不可取,問我作甚。”
許輕舟自是心照不宣,並未拆穿朱雀的話,而是順著說道:
“我知道,其實浩然本無天火,所謂的天火不過都是你的十大本命精火所化罷了,既然精火因你而生,自然和你有關係。”
雙目一沉,雙眼一眯,帶著一絲玩味,繼續道:
“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要的這團天火,就在你的身上,我若取之,豈能不與你說呢?”
朱雀眼底紅色的波光浮動,而後饒有興致的望著少年書生,隨口說道:
“看來,你知道的還真不少,你來自上界?”
“上界?”許輕舟詫異道。
朱雀笑道:“那便不是。”
許輕舟有些莫名其妙。
朱雀似笑非笑道:“姑且算你猜的都對,那你覺得,我本命的精火為何給你呢?”
許輕舟卻不在意,而是仰頭巡視四周,借著頭頂的光,看了一圈此間的鐵鏈,不答反問道:
“你有夢想嗎?”
“夢想?”
許輕舟再次轉移話題,身體前傾,莫名的又問了一句。
“對了,你有想過要離開這裡嗎?”
朱雀被許輕舟問的有些懵,這跳轉的也太快了吧,上一秒你問我關於夢想,這一秒你問我想離開這裡否?
活到這個年歲,夢想隻是一個笑話
至於自己想離開這裡嗎?這本身就是一句廢話,它很想罵上一句,把你拴這,拴個幾百萬年,換你,你想離開嗎?
搞笑,荒謬。
翻了個白眼,反問道:“你覺得呢?”
許輕舟摸著下巴,深沉道:“那就是想咯。”
朱雀氣笑道:“廢話,想也要能出得去啊,想有用嗎?你還想要天火呢,你倒是能拿到啊.......”
朱雀嘰嘰喳喳,嘮嘮叨叨好一通抱怨,有些煩人。
許輕舟聽了一小會,終是出言將其打斷,分外認真的盯著眼前的朱雀,問道:
“冒昧問一句,你是雄是雌?”
朱雀話音戛然而止,一肚子的牢騷被堵在了胸腔,可它卻來不及難受。
麵對許輕舟的問題,它先是一懵,隨後怔了怔,與許輕舟對視,感受到他眼中的炙熱與期待,頓時感覺渾身一顫,一抹彆樣的驚慌自識海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