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沒發燒啊,怎麼還說起胡話來了呢?”
仙皺著眉頭,“你彆裝,我知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許輕舟明知故問道:“你聽聽你在說什麼,我出來以後不是我,還能是誰,難不成還能被奪舍了不成?”
仙直截了當道:“你就說賭不賭吧。”
許輕舟摸了摸鼻尖,溫聲道:“行,隨你,說吧,我們賭點什麼?”
仙指尖點著下巴,仰頭望著雲霞,想了想。
“嗯...如果你輸了,在不違背道德和你底線的前提下,你答應我三件事。”
許輕舟輕笑道:“那要是我贏了呢?”
仙理所應當道:“你贏了,就算你厲害唄。”
許輕舟一愣。
“就沒了?”
仙理直氣壯道:“那不然你還想怎樣?”
許輕舟白眼一番,誰都不愛。
“那我不懂。”
仙壞嘻嘻道:“彆啊,實在不行,我以身相許唄,怎麼樣?”
許輕舟渾身一顫,視線躲閃,卻是嗤笑道:
“你看我像不像個傻子?”
仙很不悅,憤憤道:“你什麼意思,吃虧的是我好不?”
許輕舟彆過頭去。
仙握著拳頭,躍躍欲試,卻始終沒有打下去,無奈作罷。
“行,那你說,你想要什麼?”
許輕舟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摸著下巴,想了想。
“還沒想好。”
“那賭不賭?”
“當然賭。”
“那你快想。”
“嗯,我儘力。”
“輸了可彆耍賴。”
許輕舟抿唇道:“你就不覺得,我可能出不來嗎?”
仙不耐煩道:“說多少遍了,你若是都出不來,那就沒人能出來了。”
許輕舟直勾勾的盯著仙的雙眸,深沉道:“你就對我這麼有信心?”
仙指著自己的雙眼,俏皮道:“不,我隻是相信我的眼睛。”
許輕舟輕聲一笑。
“有眼光。”
南海已入秋,臨近海岸線的地方沒有高山,卻多見小山丘,堆堆疊疊擠在了一起。
其上草顯黃,樹上的葉也落了小一大半。
興許是風太大了些,又或者就是單純的葉老了,也到死的時候了。
籠罩在南海上的霧淡了很多。
若是站在岸邊細細一看,已經能隱約看到那一條銀色的河流自海中由東向西而流。
海邊上。
不同於以往的蕭瑟與寧靜,今時早已人滿為患。
天空上,懸浮的雲舟風舟重重疊疊,像是一座天空之城。
不時可見長虹驚空而過,自也不時可見長空時常傳來罵聲。
像是那早市上婦人的罵街聲。
距離噬日已過數月光景,眼看秋已至,霧散幾時休,該來的都來了。
人也好,妖也罷,皆齊聚於此。
吵架罵街時有發生,打架鬥狠常常上演,魚龍混雜之地,自是太平不了半點。
好在此地有聖人坐鎮。
便是在怎麼打,手下也會留些分寸,免得弄出人命,兩邊都不好看。
畢竟大家都是衝著秘境來的。
沒人想節外生枝,更不想在這南海之外打上一架,殺上一場。
不管怎麼講,休戰期就是休戰期,那是聖人們定下的規矩,百年浩然不動兵戈。
這沒什麼好說的。
至於彼此間的切磋和吵架,隨行的聖人們自是默許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過且過。
正如此時,人山人海中一角,便見一個滿頭白毛,頭生牛角的半妖男子指著身前的一個漂亮姑娘,喝道:
“方太初,若不是休戰期,老子非把你頭擰下來熬骨頭湯喝。”
姑娘自是雙手環胸,抱著長劍,冷笑道:“你也配,一隻雜毛牛犢,等進了秘境,割了你的牛鞭燉湯,在給那狗喝——”
白毛牛妖大鼻子裡噴出白色的霧,如牛一般的眼眸變得通紅,惡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