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這話,晚輩怎麼聽不太懂呢?”
董薰卻是不慌不忙,耐心的解釋道:
“世人皆知,先生有一本天書,一筆可曉天下女子之愁,再一筆,可消天下女子之憂,可是先生又偏偏隻能一日解一憂,可謂一憂難求。”
“我這仙音閣都是姑娘,心中也都有憂,若是先生能住下,便可替我這滿山的弟子解儘憂愁,豈不妙哉。”
“先生隻要答應,這婚事,我和兩位妹妹,絕不過問。”
許輕舟嘴角下意識的抽動了數下,有些尷尬。
怎麼說呢?
這董薰還真不愧是活了那麼多年的老家夥,這看事情,就是深謀遠慮啊,沒想到在這等著自己呢。
一甲子。
可是六十年啊,雖然是久了一些,但是對於許輕舟來講,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正如這位前輩所言,仙音閣都是姑娘,自裡有的是憂解,而且還都是修行中人,回報率很高。
說不定還能觸發幾個大的任務也不一定。
反正自己渡的是人,渡誰不是渡,給誰解憂不是解呢。
隻要能確保一日一解,在哪裡掙行善值,對於許輕舟來講,那都是一樣的。
60年看似很久,終究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罷了。
董薰想要的,無非就是讓自己與仙音閣建立起深厚的羈絆罷了。
可謂是用心良苦。
不過。
任何事情,自然是你要價,我還價的。
自由屬於自己,許輕舟可不想把自己六十年的時間徹底的賣給了彆人。
遂試探的說道:
“六十年太久,二十年吧,前輩若是覺得合適,那就這麼定了,我替仙音閣,解憂二十年,權當是溪畫的聘禮。”
話剛落,董薰突然拍桌,發出了啪的一聲,而後爽朗道:
“好,二十年就二十年,就這麼說定了。”
許輕舟本能的愣了一下,看著眼前這位前輩,迷了,這麼快就同意了,恍惚中有種自己給多了感覺。
“這....喊多了?”
董薰繼續開腔,那樣子就像是生怕許輕舟會反悔似的。
“小先生,你看,今晚我在醉晚林設下宴席,商討一下婚禮的細節,定個日子,如何?”
“額...這麼急嗎?”
董薰擺了擺手,道:“哎....大爭之世,分秒必爭,此事幾百年前,就該有個結論了,老婆子我可不想在拖下去了,也該有個了斷了,不過先生的話,先生可千萬不能反悔啊。”
許輕舟半推半就,懵懵懂懂的也就應了下來。
總感覺一切過於順利。
不過卻也懶得多想,成人之美本就是好事,自己前來,要的結果不就是說服幾位老祖嗎?
隻不過他沒想到,自己還沒來的及說,人家就答應了。
多少是有些意外的。
心裡不禁納悶嘀咕,“現在我的麵子都這麼好使了嗎?”
又與董薰閒談些許。
林霜兒卻突然到來。
“老祖宗,弟子來了。”
“嗯,好。”董薰點頭,隨後看向許輕舟,“小先生,我就先下去準備了,就讓霜兒好好陪你走走,熟悉熟悉環境....”
許輕舟應下。
“可以。”
董薰又叮囑林霜兒。
“霜兒,好生招待先生,切勿不可怠慢。”
“老祖放心,弟子明白。”
一番吩咐,董薰方才離去,臨走時還不忘了朝林霜兒使勁的使眼色。
弄得林霜兒一頭霧水。
看得許輕舟哭笑不得。
什麼是老小孩,老小孩,想來這就是了。
董薰走後。
許輕舟和林霜兒也離開了小亭,繼續朝著桃花林深處進發。
途中二人交談,似故友敘舊一般。
“先生,老祖真的答應了?”
“對。”
“哇,你真厲害,老祖那樣的人都被你說服了。”
許輕舟有些心虛,悻悻道:
“其實我也沒說什麼.....”
林霜兒樂嗬嗬道:
“先生真謙虛,嘻嘻。”
許輕舟些許無奈,“我真沒說啥,就隻是答應了你們老祖的一個要求。”
林霜兒眼中泛起稀異的光芒,追問道:“什麼要求,能跟我講講嗎?”
許輕舟摸了摸鼻尖,並沒有打算隱瞞,將事情的經過用自己的措辭,簡單明了的敘述一翻。
林霜兒得知許輕舟答應留下,待在仙音閣,激動都要蹦起來了。
那雙大眼睛,早就迷成了月牙。
口是心非道:
“原來如此啊,我說呢,老祖怎麼會提這種要求呢,有點過分啊。”
心裡卻早已經在高呼老祖萬歲了。
許輕舟看著林霜兒,怎麼看這麼奇怪,“我怎麼感覺,我被賣了,你挺高興啊?”
林霜兒瞪著大眼珠,否認道:
“怎麼可能,沒有,絕對沒有,我和你是一夥的,我怎麼可能幸災樂禍呢,我可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