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想知道,這孩子是否真有這樣的本事,真能破了自己眼前這生死劫不成。
“小先生讓我給老祖帶一個字。”
“何字?”
“魚字。”
池境追問。
“哪個yu?”
“江河湖泊裡的魚。”
池境止步,神色深沉,一瞬間,眼中的眸子前所未有的明亮,自言自語道:
“魚,魚,靈魚.....難道他.....”
這一刻。
他的心中,滋生出了希望。
能準確的說出自己的壽命,又帶來這一個“魚”字。
他很難在算盤否定許輕舟。
這些不可能都是巧合,也許他真的能做到,隻是他目光短淺,一葉障目,不知天高地闊罷了。
他平複心中激蕩的情緒,對著洞外的池允書說道: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語氣中帶著一絲安慰,和幾分愧疚。
對方才無端嗬斥的愧疚。
池允書沒有多想,既然話已帶到,她相信老祖宗會有自己的判斷,同時也相信許輕舟。
故此辭彆。
回到了自家山峰中。
池允書走後,池境在地上重新盤膝落座,卻並未繼續打坐運氣,而是在發呆。
始終盯著地上不知何時寫上去的一個魚字在看。
神色很凝重。
忽而抬眉,長袖一蕩,風起後吹儘了那一個魚字。
呢喃道:
“那就讓老夫,親自去見見你吧。”
“小先生,忘憂先生........”
青霧峰大師姐,池允書找許輕舟解憂之事,整個宗門大半目睹。
長老們也好,宗主也罷。
大底都是知曉的。
不過對此卻並未細究,也未過問,權當看不到。
許輕舟依舊坐在那棵古鬆下,整個宗門的弟子依舊對他避而遠之。
白慕寒則是在古鬆上,倚靠著樹乾,望著南方,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雖然被拒之門外,但是他卻不氣也不惱,反而挺開心的。
畢竟,他得到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不是。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眨眼夕陽落,晚風起,明月高懸。
抬頭是一條無垠的星河掛滿天幕,低頭,是一條銀色的光,從北一直到南,宛若一條盤踞人間的白龍。
許輕舟杵著下巴,閉目小憩。
夜晚的山門前,很安靜,早已沒了白日間的熙熙攘攘,幾名弟子聚集在山門下,比往日要精神一些,也規矩一些。
畢竟山門外還等著兩人呢。
“真不走了?”
“看樣子,估計是不走了。”
“你還彆說,這兩人脾氣是真的好啊。”
“可不是。”
夜更深些時。
四五弟子早已昏沉,各自打坐修行,過去了一個大半夜,他們也習慣了山門側坐著一人。
至少已然接受。
突聽風起,古鬆搖曳,沙沙作響。
白慕寒猛然睜眼,跳下古鬆來到了許輕舟身前,警惕的戒備四周。
“先生,快醒醒,有人來了。”
許輕舟嘴角微揚,徐徐睜眼,盯著眼前空地,沒有說話。
下一秒。
一道黑影一晃,眼前空間扭曲刹那,黑幕中,隻見石桌前的一石凳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借著月色和靈河餘光,看清來人。
身著白色長衫,滿頭白發蒼蒼,眼神卻是神采奕奕,是老人家,也是道骨仙風。
他手撫長須,慈祥的目光望著白慕寒,樂嗬嗬道:
“不錯,八境初期,能探查到老夫的存在,落仙劍院小輩裡,倒是出了一個好苗子。”
麵對讚賞,白慕寒卻是絲毫高興不起來,反倒是緊緊的擰著眉梢,死死的盯著眼前的老家夥。
即便對方一臉樂嗬嗬的模樣。
可是白慕寒能從眼前之人的身上感受到,來自上位者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