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允書認真道:
“有我,先生自然可以進。”
許輕舟搖頭拒絕。
“不妥。”
“那.......”
許輕舟打斷池允書的話,慢慢說道:
“許某覺得這裡挺好的,就先待在這裡好了,省的給彆人添麻煩,不過池姑娘放心,既然許某答應了你,事許某一定會辦的,但此事關乎一個劫字,池姑娘總是要給許某一些時間的不是。”
池允書聽聞許輕舟所講,平緩思緒,無可否認,此事確實急不來。
“確實是我太急了。”
許輕舟淡然一笑,吐出四字。
“人之常情。”
池允書欲言又止,藏在紗袖下的手指緊緊攪在一起。
許輕舟自是一眼就看透了其所想,柔和的目光看向她,輕聲道:
“想問什麼就問吧?”
池允書也不再糾結,咬著唇,問道:
“還....還有多久。”
許輕舟未曾多想,直言相告。
“若是不出意外,還剩一百一十四年。”
對於這個結果,池允書心中並不意外,這與她猜測中大致相同。
但是那始終停留在猜測的階段。
如今親耳聽到,多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隻見她秀眉低垂,眼中閃過一絲痛色。
小聲低語。
“這麼少嗎?”
望著失落的姑娘,許輕舟打趣道:
“看來池姑娘還是不相信許某啊。”
池允書眼底閃過一絲錯落。
信嗎?
不知道怎麼講。
自然是信的,隻是她自己心裡也很清楚,哪有那麼簡單呢?
她現在八境,窺九境彼岸,一片汪洋白茫茫,道在何方無處尋。
更何況十一境跨越十二境這道天塹呢?
她不知道有多深,但是清楚,一定很深,自己想象不到的深。
可是,她信先生,或者說,她更願意相信奇跡發生,也在期待奇跡上演。
這是唯一的機會,也是心中若期。
徐徐抬眸,長睫微掃。
“對不起,小先生,我願意信你。”
許輕舟微笑道:“既是如此,池姑娘便莫在皺眉,姑娘皺眉,如花調一般,可就不好看了。”
“嗬嗬,先生還真幽默。”
許輕舟收起趣味,認真說道:
“有件事,想麻煩池姑娘幫個忙。”
“小先生請講。”
“麻煩池姑娘,給姑娘的老祖宗帶句話。”
“何話?”
許輕舟指尖輕輕往杯中一點,沾茶水少許,在石桌上寫下一字。
池允書皺著眉梢,看著那一字,眼中恍惚。
字她認得,意她也顯得。
可是,這字從許輕舟指尖寫下,在轉交給老祖,她卻是認不得了。
什麼意思?
不懂。
癡癡望向小先生,詫異道:
“就一個字?”
許輕舟點頭道:
“嗯,就一字。”
“好。”
“那我就不留池姑娘了。”
“嗯嗯。”
池允書起身,對著許輕舟行一揖。
“小先生,我先去了。”
許輕舟微微點頭,笑而不語。
池允書轉身離去,一直趴在地上的大黃緊跟著起身,深深望了許輕舟一眼,搖著尾巴追隨池允書而去。
池允書並未直接離去,而是重新走到幻夢山眾弟子人群前。
弟子們紛紛低首拜見。
池允書抱拳四方,俏麗的麵容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各位同門,小先生乃是我幻夢山的貴客,還望諸位給我池允書一個麵子,莫要叨擾先生,也莫要對先生無禮,拜托諸位了。”
聽聞池允書這般講。
眾弟子狐疑大半,不解大半。
卻又連連稱是,口頭答應。
池允書。
在幻夢山本就是風雲人物,不僅自身實力強大,背景也異常深厚,尋常弟子自是對其敬重有加。
她的話,他們大多還是要聽的。
講完之後,池允書又交代了負責守衛山門的執事堂眾人幾句,要其好生招待先生,切不可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