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舟拜托洛南風找一弟子,送信一封,前往仙音宗,交於雲詩。
洛南風自是欣然應下。
天色稍晚,日漸落。
宗主蕭啟攜一眾長老登上小劍峰,要為許輕舟等人接風洗塵。
卻是被許輕舟推諉拒絕。
“以後都是一家人,無需如此客套,舟車勞頓,隻想安靜的歇會,而且青山前輩也不喜歡這熱鬨的場麵。”
蕭啟自是出言勸解,以表明自己的態度。
重視。
三顧三辭,方才妥協,又贈禮一份,了表心意。
許輕舟未曾推辭,而是欣然應下。
雖送的東西於自己而言,並不稀奇,但是對於如今的落仙劍院來說,怕也是為數不多能拿出手的了。
他求一個安心,許輕舟便給了他一個安心。
夕陽愁黃時,他方才帶人離去。
直呼無情。
許輕舟確實猜的沒錯,蕭啟所憂便是幾人會不辭而彆。
畢竟這樣的事情,並非沒有先例。
先前不少人都是衝著下四宗之首的名聲來的,可是偌大的宗門甚荒涼啊。
想象與現實偏差太大,人有離去之心,自是情理之中。
而且,走的人多了,他難免焦慮,看誰都像是會走的樣子。
下山之後。
蕭啟憂心忡忡,還是有些擔心,遂叮囑這位大弟子。
“慕寒,你在這山下盯著,千萬彆讓人給跑了。”
白慕寒瞪著眼珠,指著自己,很不確定的問道:
“師傅,你沒發燒吧,我,八境初期,菜的一批,人家,大乘巔峰,天下第一,你讓我盯著人家,你要死啊。”
然蕭啟渾然不在意,隻是拍著白慕寒的肩膀,認真的說了一句。
“我相信你,一切為了宗門。”
說完揚長而去。
唯獨留下白慕寒,孤獨的淩亂在風裡。
聳了聳肩,儘量讓自己保持一副很無所謂的模樣,來麻痹自己的內心。
一切為了宗門。
這句話,伴隨了他整個童年,久而久之,他早已習以為常。
即便是現在,隻要師傅說出那句,一切為了宗門的時候,所有的不合理,於他而言,都會變得合理。
輕輕一踏,躍上一棵樹,靠在樹乾上,遙望遠方。
夕陽染了天,卻隻羞紅了半邊,可是整條靈河,卻盛滿了天的愁黃。
白慕寒坐在樹上,隨手摘下一片綠葉。
放在唇前,沉沉目色,綿綿氣息。
便就這般奏出了一曲江山風月。
那張板著的冷臉上,眼底竟是偷偷藏了一絲喜色。
能讓他記住的日子不多,但是今日,一定算一個。
山上。
小洛知意來到小院,邀請幾人前去赴宴。
自是她師傅讓來的,說是家宴。
所以許輕舟並未拒絕。
畢竟和洛知意和洛南風行了一路,這個麵子是要給的。
而且,夏晚怡這位前輩,給他的印象很不錯。
雖然境界不如李青山,容貌不比雲詩。
貌似很普通,平平無奇。
可是卻很真實。
她就是一個長輩,當她站在那裡迎接你的時候。
真的給人一種回到家的感覺。
家宴,家宴。
沒有理由不去。
行經途中,聽山下風起,送來一首彆樣的曲子。
些許的愁,卻是滿滿的寂寥。
不過,不可否認,似乎很好聽。
小白好奇問:“這誰吹的?”
洛知意撇了撇嘴,滿不在意的說道:
“還能是誰,白慕寒那個大冰塊唄。”
“大冰塊?”
洛知意攤著手。
“對啊,天天板著個臉,跟誰欠他錢的似的,冷冰冰的,毫無人性可言。”
顯然,對於這白慕寒小丫頭主觀上,應該是有些討厭的。
“就是白天那個男的,大師兄,對吧?”小白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