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寒嘴角抽動,暗暗咬牙,心中暗罵。
“這哪裡是來入夥的,這是來搶地盤的啊,而且還是明搶。”
其餘長老亦是麵麵相覷,不知所以。
身後弟子則是如墜雲霧。
便是當事人許輕舟,也被弄了一個猝不及防。
瞪著溜圓的眼珠,盯著李青山,倒吸山風。
就很離譜。
心中絲毫沒有半分竊喜,有的隻是尷尬,還是尷尬。
他是萬萬沒想到啊,李青山會弄出這一出,最讓他無語的是,當他這般詫異的看向李青山時,後者居然還在那裡衝他使眼色。
那樣子好像在說。
老弟,哥仗義吧。
許輕舟內心瞬間有一萬匹馬在奔騰,感受著四周那充滿敵意和審視的目光,忍不住在心中吐槽,罵罵咧咧
“仗義個屁,我能被你坑死,我什麼時候說要當宗主了。”
至於同樣身為當事人的蕭啟呢,比許輕舟還要懵,眼神呆滯且清澈,透著些許愚蠢。
眾人一言不發。
隻有清衍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主動接了李青山的話。
“這個好,我沒意見。”
許輕舟想都沒想,蹦起來一個巴掌就拍在了小家夥的後腦勺上,嗬斥道:
“你沒什麼沒,說什麼胡話呢。”
清衍撓著頭,一半懵懂,一半委屈。
許輕舟嘴角止不住的抽抽,但是還是強壓心中無奈,麵帶淺笑,趕忙走出來,解釋道:
“諸位前輩,彆介意,彆介意,開個玩笑而已,哈哈哈,我對宗主之位絕對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說話間,還拽了拽李青山,打趣道:
“青山大哥,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哈哈,對吧。”
李青山先是怔了一下,隨後明白了過來,意味深長的看了許輕舟一眼,嘴角禽著淡淡的笑意,壞壞道:
“我可沒開玩笑啊,輕舟老弟,我覺得,你是有這個能力的,這胖子不如你。”
許輕舟當場社死,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心中直呼遇人不淑啊。
近乎咬牙切齒的對李青山低聲道:
“彆搞我啊。”
李青山雙手插兜,笑而不語。
許輕舟轉頭看向麵前的胖子,拱手一拜。
“蕭宗主。”
蕭啟慌亂中趕忙回禮。
“不敢....”
許輕舟起身,端著身子,語氣平和,再次解釋道:
“我這大哥就是喜歡捉弄人,你千萬彆往心裡去。”
視線緩緩掃過眾人,一一抱拳致敬。
“諸位落仙劍院的道友,許某可以道心起誓,我等絕無鳩占鵲巢之想,這隻是一個誤會罷了,全當玩笑聽了去。”
“當然,如果諸位不放心,蕭宗主不放心,恐我等心術不正,圖謀不軌,我現在就可以帶著他們走。”
“我心誠而來,是否收留,全憑蕭宗主,各位道友,前輩,定奪。”
許輕舟一番話,端莊得體,格局打開。
給足了落仙劍院麵子,也從某種程度上打消了大家心中疑慮。
更是主動搭起了台階,化解當下一眾長者,騎虎難下的境地。
氣氛開始舒緩,變得自然。
在看向許輕舟的目光,變了。
雖然敵意依舊,但是審視和欣賞似乎無形中增長了。
他們能感受到許輕舟的誠意。
也能無形中感受到來自這個少年身上的那種氣度,非同凡響。
與他對視之時,無關境界,總覺得他才是那個龐然大物,讓人止不住的心生敬畏。
許輕舟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蕭啟若是再不說話便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連忙打著哈哈。
“言過了,言過了。”
大袖一揮,豪爽笑道:
“哈哈哈,幾位能加入我落仙劍院,那是我落仙劍院的氣運,我等怎麼可能將幾位拒之門外呢。”
“前輩剛剛所言,莫說是開玩笑,就算是真的,也不是不行。”
話音一頓,他指著許輕舟,上下其眼。
“我觀小友器宇軒昂,神識內斂,人間大才,是天生的領袖,當我宗門之主,綽綽有餘。”
“實不相瞞,小友,前輩,其實這宗主之位啊,我早就坐膩了了,操心啊,哈哈哈。”
蕭啟一番話,雖然嘻嘻哈哈,顯得不是太過嚴謹。
可是也正是他這樣一番話,徹底讓整個山門前的氣氛平緩了下來。
不僅沒往心裡去,還主動貶低自己抬高眼前二人,更是打趣的吐槽,這宗主之位誰愛當誰當,狗都不當。
可謂同樣是格局拉滿。
許輕舟很難不對他另眼相看。
格局很重要,眼前的胖子,雖然看著嘻嘻哈哈,一副沒正形的樣子,但是,是個乾大事的人。
成大事者,從不拘泥於小節。
落仙劍院,未來可期。
“蕭宗主胸襟似海,晚輩佩服。”
“許小友繆讚,繆讚啊。”
夏晚怡始終保持看戲的姿態,她對這宗主之位從不感興趣,但是,她同樣覺得讓許輕舟當宗主那也不是不行。
畢竟,一個能和大乘境打成一團,能一劍開天,還能以元嬰之力斬洞玄。
最主要的是,他的身邊還跟著三個絕世的天才。
這樣的人若是當了宗主,何愁宗門不興,並且,當了宗主,也不用擔心這孩子跑路不是。
所以她覺得挺好。
看著推諉的二人,她無奈輕聲歎了一口氣。
“可惜啊。”
“師妹,你歎什麼氣呢?”蕭啟莫名其妙的問。
夏晚怡搖了搖頭,並未回答,而是看向幾人,慢聲道:
“前輩,小先生,我們彆在這裡站著了,隨我入宗門吧。”
許輕舟點頭道:“恭敬不如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