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雲詩是毫不在意的,然後漸漸驚訝,再然後直接懵了
因為許輕舟說的,一字不差。
最後,她的內心早已崩騰不息,再看許輕舟,驚為天人。
因為許輕舟提及的事情裡,有些就連雲溪都不知道,隻有她自己知道,可是就這樣她從未提及的事情。
許輕舟卻是真的知道。
就好像,許輕舟就是自己一樣,知道的清清楚楚。
試問這樣的手段,豈是人力可為?
就是聖人,耗費壽元推演天機,一窺歲月,也不可能看得如此清晰,更不可能看到自己的心聲不是。
這書不簡單,這書生更不簡單。
餘光看著雲詩目瞪口呆的模樣,哪裡還有半分前輩的高深莫測,許輕舟些許得意,在雲詩的視野盲區裡,他的眼底一絲鄙夷一閃而過。
心中暗道,小樣,哥驚不死你。
嘴角下壓,似笑非笑,卻又鄭重肅穆,沉聲問:
“前輩,你看,我還用繼續說下去嗎?”
雲詩沉默,一動不動。
許輕舟一愣,又喚了兩聲。
“前輩,前輩!”
雲詩依舊一動不動,似是神遊天外。
許輕舟無語,伸手在其麵前晃了晃。
略大聲。
“前輩。”
雲詩懵懂回神,強裝鎮定,掩飾眼中驚色,瞥了一眼許輕舟,伸手取過杯盞,掩飾心中慌亂。
輕飄飄道:
“那麼大聲作甚,我能聽到。”
許輕舟努了努嘴,很是不屑,想來這可能就是強者最後的倔強了吧。
“還要繼續嗎?”
雲詩放下杯子,視線有意無意看向桌子上的解憂書,答非所問道:
“你這書不錯。”
許輕舟挑眉,轉移話題是吧。
卻仍然謙虛道
“還行吧。”
不過察覺到對方眼裡那熱烈的眼神,許輕舟又連忙補充了一句,強調道
“不過也隻有我能用,彆人拿去,就是廢紙,擦屁股都硌人。”
雲詩嗤笑一聲,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她還能聽不懂?
這是怕自己給他搶了。
不過卻不在意,假裝沒聽到,繼續旁敲側擊道:
“那上麵寫的全是我的過往。”
許輕舟搖頭道:
“不止,還有彆的。”
雲詩長眉一抖,故作鎮定,
“那也跟我講講。”
許輕舟抿了抿唇,摸著脖子,看向蒼穹,乾咳一聲。
“咳咳,今天這天氣真熱啊,嗓子有點乾。”
雲詩麻了。
比方才許輕舟道出自己的生平過往,還要不可置信。
我大乘境,一宗之主。
你元嬰境,小小書生。
讓我給你倒茶?
有沒有搞錯?
許輕舟卻視若無睹,依舊一副若無其事之態,手指輕扣桌麵。
咚!咚!!咚——
完全是一副你不帶我倒,我就不說的態度。
意圖非常醒目。
繼續可以,給爺倒茶。
感受著雲詩那彆樣的目光,許輕舟完全不在意,畢竟現在情況變了。
是你在求我,還能慣著你。
他必須掌握主動權。
相對無言,許久……
雲詩最終無奈妥協,取過玉壺,為許輕舟續了滿杯,皮笑肉不笑的提醒道:
“小心彆被燙死了。”
心中不由在想,男人,無論年歲,都是這麼幼稚的嗎?
許輕舟愜喜道
“多謝前輩。”
心中嘚瑟,小樣。
頗有幾分小人得誌的模樣。
見許輕舟飲下半杯茶,雲詩努了努嘴,眼中帶著絲絲鄙夷,強顏歡笑道:
“小先生,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有求於人,自當受製於人,這是常理,我忍。
許輕舟咂吧咂吧嘴,回味甘甜。
不答反問
“前輩,我很好奇,你最喜歡溪畫什麼?”
溪畫?
提及溪畫,雲詩本能的愣了一下,雖然剛剛許輕舟細數了自己的生平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