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是一幅多麼壯觀的景象啊。
還有雲詩提及的新詞彙,浩然書院,儒家聖地,立在靈水中央,隻能說,恐怖如斯。
這片世界,似乎遠沒有自己想象中的簡單。
隻有自己想不到,就沒有它沒有的。
從凡州到黃州,在走到這裡,他的世界觀已經被刷新了一遍又一遍。
有時候,他甚至都不敢去想象,這片世界到底有多大。
甚至懷疑,窮其一生,自己能否走完。
對於未來,他心存期待,對於這方世界,他心存敬仰。
自己於浩然而言,始終太過渺小。
他安靜的聽著,聽著雲詩在講她那夢中的烏托邦。
從浩然書院,講到天道山,又從天道山說到雷池。
最後講到了那座城。
劍氣長城。
浩然天下,第一雄關。
許久,話音方才落下,雲詩卻仍舊一副意猶未儘的模樣。
可是興許是口乾舌燥了,所以還是停了下來,取過那桌上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半盞,回歸正題。
“恩,扯遠了,還是說灰霧吧,有人說,這是天地初開本就有的,也有人說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仙人故意為之。”
“聽聞,上古時期,下四州戰亂征伐,爾時有仙人,遊遍十方界,於靈河西岸畫下千裡禁區,以灰色籠罩,隔絕四州人,至此下四州在無戰亂發生。”
又飲半盞,抿唇繼續,些許隨意。
“不過誰知道呢,總歸是上古時期,,那個時代的人早就死絕了,流傳下來的,隻是傳說罷了,當然也沒人在乎,畢竟這個世界上,常理無法解釋的東西太多太多了,我輩修士不知道的更多。”
“便是聖人大老爺們,也說不出個一個三來,倒是和北荒的妖獸們,打的挺歡快。”
許輕舟察言觀色,眼疾手快,主動替雲詩空空的杯盞斟滿了茶。
雲詩眯著眼,很是受用,對此亦很滿意。
許輕舟聽完,也不再糾結所謂的灰霧,畢竟問了也白問,而且雲詩知道的也都說了。
即便說了也等於沒說。
至於她不知道的,問了也白問不是。
當然,最重要的是,現在的這些於自己,尚且還早,世間一切謎團,迷霧,等時機到,爬到應有的高度了,自然會迎刃而解的不是。
便不再糾結,不過還是好奇的問了一句。
“晚輩有一事不明,還望前輩不吝賜教?”
雲詩端著許輕舟倒的花茶,爽朗道:
“問?”
許輕舟在心中謹慎措辭一番,緩緩道:
“剛看前輩提及上四洲,眼神都明亮了些,想來前輩對於上四州一定甚是向往吧。”
雲詩歪著頭,理所應當道:
“當然,水往低處流,彙溪成海,人嘛,自當往高處走,俯視蒼生咯,誰不想往上爬呢,很稀奇嗎?”
許輕舟笑笑,繼續道:
“當然不稀奇,隻是晚輩聽說,入大乘境者,自可跨過九十九重靈河瀑布,入上州,前輩既然對上州如此向往,又已入大乘,何不就自己去看看呢?”
“難不成,這上州也有人守著?”
這是好奇,自然也是心中困惑。
雲詩也不隱瞞,搖頭道:“那倒是沒有,想去都去得,想回也都回得。”
“既是如此,前輩為何不去?”
雲詩盯著許輕舟,輕翻白眼,嗤笑道:
“說的輕鬆,你以為到了大乘境,就當真想乾嘛就乾嘛了,再說了,隻是大乘而已,到了上四州指不定被人怎麼虐呢。”
“除非是傻子,不然誰放著好好的雞頭不當,跑去當那鳳尾呢,反正在黃州又不是不能修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