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少女,蒙眼少年,書生,和仙靈根的姑娘。
信中提及,重點無外乎書生與仙靈根的姑娘,但是在她看來。
白發與少年亦不可小覷。
拋開資質不談,這二人給她的感受便是目空一切。
即便是自己站在二者麵前,兩人也沒把她太當回事。
這種王霸之氣,是天生的。
生來就當鄙夷天下,做那人世間的王。
唯獨在看向這書生的時候,眼中方才有臣服之意。
桀驁不馴,盛氣淩人,鋒芒畢露。
豈是人可馴服?
可是偏偏這書生就可以,定然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品質。
她非常清楚,一行四人,隻要書生點頭,她的目的便可成,若是書生不點頭,一切徒勞。
許輕舟主動接話,詢問道:
“晚輩鬥膽,敢問前輩在這裡等我們,可是有事?”
雲詩聽聞,似笑非笑。
“恩—你不知道?”
許輕舟繼續裝懵。
“前輩不說,我怎能知?”
雲詩薄唇一勾,玩味道:
“你也要和我耍心眼咯?”
氣氛再度壓抑。
不過與洛南風不同,許輕舟並不妥協,而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淡然一笑。
“前輩若是非要這麼想,晚輩也沒辦法。”
言外之意便是,你愛咋地咋地。
洛南風和洛知意麵露驚慌,在看向許輕舟的時候,變得多少有些陌生。
誰能想到,一向謙卑和善的許輕舟,居然敢硬剛大乘境,變得這麼張揚。
既崇拜,又震驚,也緊張。
同樣,林霜兒也提著一口氣。
三娃倒是習以為常,一直以來,先生都是這樣。
對弱者謙卑,對強者不屈。
你可以看到,他和一個尋常的人,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講道理,哪怕對方有些不講道理,他依舊能展露出包容一切的胸襟。
就如洛知意,當初有些無理取鬨,各種揣測懷疑,他卻從未動怒。
當然,也可以看到,他也強者論道,爭鋒相對,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毫不退讓。
他可以彎腰,拜長者,拜強者,卻決不妥協。
就如現在。
你好好和我說話,我也好好和你說,但是你彆旁敲側擊,自認為自己高高在上。
有事說事,不說拉倒。
他不怕嗎?
當然是怕的。
但是搖尾乞憐,那也是不可能的。
然雲詩卻不怒反笑,眼中意味更濃。
沒人會喜歡庸才,也沒人會喜歡一個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天才。
但是,更沒有人會去招惹一個桀驁不馴的妖孽。
“你這書生,倒是硬氣。”
“前輩繆讚。”
雲詩直言道:“今日我在此,就是想誠邀四位入我仙音閣,不知四位小友意下如何?”
這一刻,她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周圍也變得安靜了很多。
聽聞,洛知意本能一愣,下意識的就要衝上前來。
什麼都可以,這可不行。
可是卻是被洛南風生生拽了回來,對著她搖頭示意,意思不言而喻。
許輕舟自然看到了洛知意焦躁不安的神色,向她投去了一個安撫的眼神。
隨後又在眾人的期待中,看向雲詩,恭敬道:
“前輩誠邀,晚輩惶恐,不過晚輩已經答應彆人在先,隻能讓前輩失望了。”
雲詩笑容凝固,歪著腦袋,伸出一根手指向洛南風二人,問:
“洛仙劍院?”
“是的。”
雲詩嗤笑,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嗬嗬,洛仙劍院怎可與我仙音閣相比。”
許輕舟隻是笑笑,不曾言語,但是態度卻已經在明顯不過了。
雲詩深呼吸,語氣同樣變得認真,且毫無任何情緒波動。
“書生,你確定真要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