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粉衣小蘿莉並不傻,似是看透了中年儒生的窘迫,無情的說道:
“小師叔,你是打不過人家吧。”
中年儒生目光一瞪,反駁道:
“胡說,怎麼可能打不過,我說了,這是命數......”
粉衣小蘿莉撇了撇嘴,並未繼續接話,無奈的歎息一聲,深深的悲傷自眼中流露。
“害——可惜了,這書生還挺帥的,還很有錢,可是就要死了,要是老祖還在,就好了,說出他的名號,嚇也能嚇死這變態......”
她雖然是第一次離開宗門看世界,經曆不多,可她不傻,自然能看清楚局勢,即便她不忍心看著四人被溪空殺死欺負,可是,又能如何,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啊。
而且,即便打得過又能如何,現在的宗門,隨時都有被其餘宗門吞並的危險,哪裡還有精力去惹一個俗世王朝呢。
她能做的,也隻是在心中為幾人祈禱死的不要太慘一些,又或者在死後替他們收屍,燒點香火什麼的。
短短的時間裡,她什麼可能性都想了,唯獨沒有想過他們能贏。
拿什麼贏啊。
對方那麼多人呢。
那書生在有錢也不行啊。
中年儒生看著鬱悶的粉衣小蘿莉,也隻是搖了搖頭,僅此而已。
人生在世,太多的身不由己,世態炎涼,有些事情,終究是改變不了的,他同樣也不覺得,四人有勝利的可能性。
無論從人數,境界,底蘊.....怎麼比,四人都處在絕對絕對的下風。
更何況四人方才還經曆了一場大戰呢?
恐怕體內真元,早已所剩無幾了。
當然。
不僅僅是旁人不看好他們,就連無憂,小白,清衍,其實也是替許輕舟捏著一把汗的。
同樣的,他們也清楚,他們和對方相比,太過劣勢,這說是逆風局,那都是樂觀的。
這就是必輸的局啊。
人數,對方上百,他們四人。
實力,自是也不用說了,就現在他們的狀態,那也是比較糟糕的,可以說,除了無憂沒有太大的消耗,清衍和小白,真元早已所剩無幾,特彆是小白。
動用燃燒的模式,對於自身的損耗,本來就不小。
再說他們仰仗的法器,法寶,對方肯定也有。
畢竟之前,這貨的一個小弟,手裡的劍都是天品的,作為主子能差哪裡去。
事實證明,他們的猜測也是對的,這貨確實有些東西。
那槍和那鎧甲,不用看都知道,是仙器。
先前故作輕鬆也好,調侃也罷,不過都是他們掩飾內心慌亂的把戲罷了。
再者,他們也沒彆的選擇。
即便是現在,他們明知道自己很大概率會輸,但是三人也從未想過妥協。
對於三人來說,這一生,他們隻有條路。
第一條,陪先生活著。
第二條:陪先生死去。
替他衝鋒陷陣,一往無前,要麼享受勝利,要麼經曆失敗。
僅此而已。
“老許,還是我來吧。”
許輕舟驀然回首,眯著眼,笑意盈盈,那抹笑容如春風,瞬間安撫住他們焦躁不安的情緒。
他衝三人擠了擠眼,笑道:
“以前都是你們仨衝前麵,這次換我來。”
話音一頓,自信且張揚,伸出一個手指,繼續道:
“好好了,元嬰斬洞玄,我——僅需一劍。”
話音入耳,一股彆樣的情緒自心底滋生,莫名的安心。
清衍手起了菜刀,環抱雙手。
小白單手叉腰,傾斜嘴角。
無憂背著小手,歪著腦袋,雙眼眯成月牙。
卻又不約而同的看著許輕舟,眼中的情緒,解讀出來便是三個字。
“相信你。”
是的,對於先生,他們從不懷疑,無論他說什麼,他們都信。
在凡州,人們說先生是神,是仙?
不不不,對於他們三個來說,先生不僅僅是神,是仙。
還是這天。
所以,先生說能秒,那就能秒,即便聽著有那麼一丟丟的扯犢子,可是誰在乎呢,他們就是相信。
許輕舟欣慰一笑,能被人信任,本就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更何況還是自己在乎的人。
緩緩收回目光,看向身前,看向溪空,許輕舟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而後舒緩眉稍,猛然睜眼,劍意自眼中激蕩。
他緩緩抬起右手,並指指向溪空。
傲然道:
“小子,聽好了,我出一劍,你若不死,便算我輸。”
溪空壓眉,咧著嘴角,癲笑道:
“哈哈哈哈,好,好,好,有感覺了,本帝子很興奮,來吧,弄死我,讓我大吃一驚吧。”
許輕舟不再廢話,指尖於身前舞動,撇捺橫豎,縱橫交錯,寫下一字。
是曰:劍。
字成,並指橫空,指向蒼穹,高喝一聲
“我有一劍,可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