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鬥膽問一句,第十帝子可是要去追那兩位姑娘?”
溪空抿唇,不答反問:“與你何乾?”
“老朽勸第十帝子,最好不要,這幾個人,您惹不起。”
“嗯?”溪空有些不可置信,指著自己,一字一句道:
“你說本帝子,惹不起?”
錢征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答曰:
“是的,惹不起。”
溪空怔了怔,眼中神色複雜,轉而放聲大笑,其聲近乎癲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後笑聲戛然而止,溪空冷聲譏諷道:
“在溪國,還有本帝子惹不起的人?老東西,你莫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麼?”
錢征微微搖頭,依舊平靜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第十帝子,甚言。”
溪空單腳起身,手負身後,鄙夷蒼生,狂得沒邊。
“我小時候,我娘就跟我說,我是溪國帝君之子,是溪國無上的帝族,是這裡的主宰,在溪國,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誰都不用怕。”
“一直以來,一直如此,我是帝子,我惹不起,嗬嗬嗬,可笑。”
他越發的興奮,對於溪空而言,刺激勝過生命,當聽到對方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時,他的第一反應並不是怕,而是亢奮,渾身的血液似乎都沸騰了起來。
“既然你這老家夥都這麼說了,那這人本帝子,還真就非搶不可了,哈哈哈。”
“趕緊給我讓開。”
錢征對於發巔的溪空並沒有感到絲毫意外,他太了解溪空了,他越勸,越適得其反。
不過,誰在乎呢,他隻是履行自己的職責罷了。
“第十帝子,彆任性了。”
溪空惱羞成怒,咆哮道:“呸,你是什麼東西,敢跟本帝子這麼說話,我剛說了,你隻是一條狗,彆忘了自己的身份,彆以為,老子不敢動你。”
錢征直視溪空,不卑不亢,硬剛道:“第十帝子,首先老朽乃是八境分神,你和你的手下,傷不了我。”
話音一頓,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繼續道:
“其次,帝子,你知道為何帝君會派老夫來跟著你嗎?”
溪空咬著牙,錢征的話似乎戳動了他的肺管子,現在的他怒火中燒,一言不發。
錢征自問自答道:
“帝君讓老朽跟著您,可不是為了保護您的,帝君是讓老夫看著您,你的性格帝君知道,他是怕你給他惹事,否則——何至於將你發配到這臨江的邊緣之地呢?”
“就是因為這裡偏遠,你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錢征話音中滿是譏諷,字字紮心。
“第十帝子,您自己什麼樣自己清楚,何必給老夫找不痛快,給帝君找不痛快呢?”
溪空的雙拳越握越緊,手中的扇子已然被自己捏變了形,他低垂著頭,滿臉都是黑色的線條,雙眸通紅,宛若滴血。
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帝君有那麼多兒子,自己是唯一一個被逐出帝族聖地雲夢澤的唯一帝子。
論天賦,他在所有的帝子中可入前三,論身份,他的母親是帝君原配,更為帝君奪權而死,論智商,他亦絲毫不差。
可是即便如此,自己還是不受待見,僅僅隻是因為自己喜歡女人。
他無法理解,玩幾個女人罷了,怎麼了,男人,為何就不能玩女人了。
帝君不也玩嗎?
而且,他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從小本就荷爾蒙旺盛,八歲的時候,他就開始和女人同床了,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他不能理解,更加不服氣,故此更加叛逆,也更加變態。
他抬起頭,就這般冷冷的盯著錢征,話音如同從牙縫之中擠出一般。
“我再說一遍,給我讓開。”
錢征歎息。
“言儘於此,第十帝子請自重吧。”
“我叫你讓開,你沒聽到嗎?”溪空咆哮,猶如龍吟虎嘯,狂風大作。
錢征不再堅持,往旁邊挪了一步,慢悠悠道:
“第十帝子,該說的老朽都說了,你若是執意要去,請自便吧,但是....”
話音一頓,變得低沉,繼續道:“出了什麼事情,老朽都不會過問的。”
擺明了態度,你要去可以,但是和我沒關係,就如溪空所言,他隻是一個下屬,或者是一條狗,
可是你並不是我的主人,我不會給你賣命,僅此而已。
溪空滿臉的不屑,譏諷道:“本帝子需要你幫,還有,我警告你,彆在叫我第十帝子,不然總有一天,我當了帝君,第一個先滅你錢氏滿門。”
說完轉身入了車中,喝道
“走!”
錢征看著靈駒踏空,朝著城外而去,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笑眯眯自語道:
“天若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這一次,嗬嗬嗬........”
長空中,溪空明顯被錢征氣的不輕,他越想越氣,一個溪家的奴才,現在都敢這麼跟自己說話了。
你們不是不讓我這麼乾嗎,我就偏要,惹不起,我非要惹,至於鍋,你帝君想不背也不行,誰讓你生了我。
“來人。”
“帝子。”
“把所有的黑衣衛全散出去,找不到那幾個人,我要你們所有人陪葬。”
“遵命。”
說完猩紅的唇舔過嘴角,陰戾的笑道:
“我是溪空,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