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這四周暗處躲著圍觀眾人的眼中,卻先入為主的認定了,乃是青衣劍客故意讓著白發姑娘罷了。
贏的,還是青衣劍客,沒有任何懸念。
可是事實真是如此嗎?
恐怕也隻有青衣自己心裡清楚了。
身處其中,麵對白發女孩,他早已從一開始的不屑,在到後來的認真對待,一直到如今,他不得不全神貫注的應對了。
短暫交鋒,力量也好,速度也罷,自己都隱隱不如眼前的姑娘,若非仰仗境界的壓製,怕是現在,自己已經躺在這裡了。
麵對對方持續快速的攻伐,他暗暗咬牙,已然不得不出劍抵擋。
“是我小看你了。”
長劍出鞘,舞動疾風,劍影交錯,青衣劍客轉守為攻,一掃頹勢,稍占上風。
數招之後,為避鋒芒,小白不得不退後,拉開距離。
狂風瞬止,塵埃秒散。
大道之上,青衣劍客立在城門前,長發撒開了一半,青衣染塵,單手持劍,一隻手抹過嘴角,哪裡有一抹紅,分外醒目。
略顯潦草,滿身狼狽。
並且,他受傷了————
而反觀小白,雖然被擊退,但是整個人依舊精神,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銀色長發依舊飄揚。
就連氣息都非常平穩,屁事沒有。
這一幕,也看得暗處的圍觀者們一個個麵露淩亂之色,一時似乎有些看不懂了。
眼神一個比一個耐人尋味,表情一個比一個懵懂無措。
“好像不太對啊。”
“青衣大人——受傷了?”
“嘶——怎麼回事。”
“額,這........”
想象與現實明顯略有偏差,他們看好的選手,貌似有些淒涼,而那姑娘卻是精神抖擻。
原本的不可能,在他們的心中撬開了小小的一扇窗口。
特彆是境界略高的修行者,他們的感觸更深,看得更透徹。
彆人看到的隻是飛沙走石,風起雲湧,他們卻是目睹了整個過程和細節
城牆上,一位中年儒生,摸著下巴,深邃的眼眸泛著稀異的光芒,鄭重道:
“這姑娘,很強————青衣要輸。”
“元嬰勝離合嗎?”
“天賦絕頂,此人的未來,不簡單,.....可惜來了臨江!”
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
修行者的世界,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強弱衡量,無非功法,天資。
二人短短十餘息,交戰數十招,白發女孩自始至終,未曾動用任何功法,僅僅隻是依靠蠻力。
卻就以元嬰後期之境,逼得離神前期的劍客,出劍。
勝負已然一目了然。
世人愚鈍,便是看不懂,他們這些修行之人,又豈能看不明白。
驚駭的同時,對於白發小女孩的身世,難免生出好奇之心。
這樣的天賦,豈可能真是散修呢。
自然也更期待,繼續打下去,這白發小女孩又會用出什麼樣的術法,或者祭出什麼樣的武器呢?
屆時她的戰力,又當幾何?
這些都是他們現在所想知道的,也是他們所期待的。
青衣劍客此刻緊握劍峰,眉梢壓的很深,眼底是忌憚,也是震撼。
彆人尚且都能看了個真切透徹,他作為當事人,又豈能看不明白局勢。
自己今日怕是真的要栽了。
即便有些難以接受,可是這是事實。
不管自己之前,多麼輕蔑幾人也好,現在的他都不得不認真去麵對。
腦海中迅速思考做出判斷,唯有兩條路可解決眼前的困境。
第一條路,讓開此路,跑。
打不過,脫身自是沒有問題。
第二條路,拖,等帝子到來。
顯然,第一條被他直接PASS掉了,帝子為人,他太清楚了,若是他今日在這眾目睽睽下,放走了眼前的兩位美人,等待的他的將會是生不如死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