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入了黃州,找人問問。”
眼前無路,唯有闊河一條,兩側高山依舊,故此河床之上,便是路,若入凡州,隻能橫渡。
繼續向前,臨近靈河,景色越發清晰可觀。
雲來山更佳,雲去山如畫。
山中雲木,靈水空潭,清泉流響。
不禁讓人感慨,山一帶,水一派,流水白雲長自在。
江非江,乃靈河,水非水,乃靈水。
撲麵而來的風清涼,不止清涼,還有濃鬱的天地靈氣隨風而來。
“好濃鬱的靈氣啊,老許,我們是到黃州了嗎?”
許輕舟搖了搖頭,他也不確定。
若說到了,總感覺少了點什麼,若是說沒到,這蓬勃的靈氣又作何解釋呢?
行至靈水上時,許輕舟神色一緊,不止有撲麵的風,更有從天上灌下的風。
此風無聲,無形,卻是重若千鈞,猛烈且剛。
“見鬼。”
其餘三人,自也是有了同樣的感覺,他們的身上,在這一刻,似乎是背著一座山一般,寸步難行。
甚至還在下降,哪怕是元嬰境,在這裡維持禦空姿態,都很難辦到,腳下含光劍也開始抖動,發出低鳴。
許輕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吃力,暗暗咬牙。
“先落地。”
四人退後,落地,一個個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
“好險。”
“看來心吟姐姐說的沒錯,靈江闊足足數千裡,舟不可渡,鳥不可躍,若渡靈江,唯有十一境大乘者方可做到,眼前這雖是靈河,闊不過百裡,但是也不是我們五境元嬰能飛過去的。”
小白若有所思,解析道。
幾人無一反駁,麵露凝重。
不可飛,如何過去呢?
許輕舟始終很淡定,雖不可渡不假,但是一定有路,否則林霜兒是如何過去的呢?
當初的她也不過是先天境罷了。
就在幾人站在靈河畔,思考應對之策之時。
碧空山水間,卻是突兀的響起了一道聲音,驚擾了四人。
“凡州來的道友,可是要渡河?”
其聲悠揚,渾厚如鐘,高昂如鼓,聽著振聾發聵,讓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有人?”
遂尋聲而去,視線延伸,神識籠罩。
江霧渺渺處,山之側,江河畔,見一渡口,渡口前立十丈石碑,石碑之上刻有三字。
[靈河渡。
渡口下,竟是泊船艘,船上見一人,頭戴鬥笠,身披蓑衣,正坐在船頭,獨釣靈江。
其聲便是從此處而來。
尚且不等許輕舟幾人感慨,那聲再起。
“若渡靈河,便過來吧。”
三娃瞪眼,裡麵裝滿彷徨,懵懂的看向許輕舟。
許輕舟微微挑眉,未曾遲疑,率先邁步,朝那渡口而去。
“走吧,去看看。”
靈河闊,元嬰不可渡,卻見渡口,停一木船,何意?
不知。
但是幾人心裡清楚,此船非同尋常,而那船上之人,更非常人,這也是三娃遲疑猶豫的地方。
許輕舟亦如是,心中猜測,此人定是高人。
尋著聲起之地,往前行一段路,臨近之時,一直走在最前方的許輕舟,突然止步,停了下來。
三人茫然,看向身前止住的許輕舟。
見他已然鎖緊了眉梢。
便弱弱的問了一句。
“師傅,怎麼了?”
許輕舟瞥了一眼係統麵板中彈出的消息,吞咽一口唾沫,強裝鎮定道:“沒事,沒事,走吧。”
無憂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各異。
“奇怪。”
此刻的許輕舟,表麵上雖然鎮定,可是內在早已慌的一批。
那係統提示欄裡,聖人二字,是那麼的醒目刺眼。
聖人啊,那可是聖人啊。
浩然十四境,頂天的就是十三境聖人,方才遠遠看了一眼的人,居然是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