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無憂弱弱安慰道:“姐姐,你不要自責啦,是我的錯,我不該跟他們說的。”
“我忍不住啊,我難過啊,嗚嗚嗚,我心口痛……”
許輕舟看了小無憂一眼,輕歎。
“丫頭,你啊——”
“師傅—無憂錯啦。”無憂開始撒嬌,清澈的眼珠,水汪汪。
許輕舟瞬間沒了脾氣,假裝嗬斥道:
“下不為例。”
“保證,師傅。”
小白還在嚎,許輕舟沒好氣道:
“行了行了,彆哭了,到了黃州,我在找個帝國當國師,還讓你當大將軍。”
小白愣了一下,哭聲戛然而止,吸溜著鼻子。
“真的?”
“君子隻會沉默,從不說謊。”
小白抹乾淨眼淚,抽泣道:
“這可是你說的,騙人是小狗。”
許輕舟無語,我就知道。
無憂和清衍,直接懵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原來大姐哭,不是感動,而是舍不得她那大將軍之職啊。
這讓他們還能說什麼?
“大姐,你是真行啊?”
“再多嘴,信不信揍你。”
“額,我什麼都沒說。”
許輕舟無奈輕搖頭,又看向前路,浩浩長空,山河萬裡,高聲道: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聲落,猛拉韁繩,縱馬急馳。
“風來。”
長風裡,許輕舟再道,“來比賽,看誰先出山河關。”
無憂小白,清衍,對視,亦策馬追逐而去。
“駕!”
小白彎腰加速,一氣嗬成,一騎絕塵。
“嗬……比騎馬,姐必拿第一。”
無憂緊隨其後,明顯也不弱。
“姐姐,不可大意哦!!”
許輕舟居中。
唯有清衍,被遠遠甩在身後。
清衍眼看腳下的戰馬,陷入思考。
顯然並非馬不行,而是他太重了,故此戰馬吃力,但是
隻見清衍突然跳下了馬,接著扛起馬,一個加速,嗖的一下,瞬間反超,一人當先,不忘嘚瑟道:
“我先走一步。”
小白不乾了,罵罵咧咧。
“好啊,老二,跟姐玩心眼子是吧,那彆怪我了。”
說完也拎起了馬……
無憂愣了一下,默默的發動禦風引,馬踏狂風,渦輪穩壓。
藍天下,大道中。
隻見
清衍扛著馬,跑的越來越快,小白也舉著馬,不甘示弱。
而無憂的身後,馬兒就如同裝了一個推進器,彈射起步。
眨眼的功夫,許輕舟就被遠遠甩在了身後。
看著前麵三人,各顯神通,漫天塵土,他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草率了。”
眼中閃過一狡黠,一柄寒劍悄然浮現,變大,落在馬蹄上,咧嘴一笑。
“你們這麼玩,我禦劍飛一飛,應該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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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驚風起,一生大道理。
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蒼月後記
後來,蒼山真被挖平了。
原本的地方,建起了一座廟。
不供神,不供佛,供奉的是一先生。
廟前立著一尊石像。
雕刻的是一個書生,少年意氣風發,手握一卷書,麵帶淺笑如春風,眼中盛滿了悲憫,五指握青天,凝視蒼生。
是曰:聖人廟。
後來啊,在上江南的人,途經此處,望著這尊雕像,虔誠跪拜。
後來啊,沒人在叫他國師,也沒人在叫他先生,而是叫他聖人,許聖人。
他的故事被寫進了書裡,供後世瞻仰。
他說過的話被搬到了高堂上,供後人參悟。
他那短短的十年過往,更是填滿了蒼月一半的史書。
後來,那首先生,傳遍了整個蒼月,山野田間,江河大川,時時可聞。
隻要旋律一響,人人皆可高歌,每每熱淚盈眶。
滄海桑田,歲月變遷,千載歲月,忘憂先生之名,萬古流芳。
聽,風起了,他們又在唱歌了。
[皓月明,太陽升,蒼月來了個大先生,他讓百姓吃飽了飯,他讓百信穿暖了衣。
[皓月明,太陽升,蒼月曾有個好先生,他把百姓當子女,他為百姓撐著天。
[皓月明,太陽升,蒼月出了個大聖人,殺貪官,懲奸佞,平天下,興教育……
他來時,見到了江南的春,於是他便將“春”永遠留在了江南。
他走了嗎?
從來沒有,他仍然在百姓的心裡。
而他種下的種子在悄悄萌芽,慢慢長大,直到長成滿山的蒼天大樹。
很久很久以後,一個少年仗劍,來到了聖人廟前,灑下一杯酒,道:
“您看到了嗎?這盛世如君所願。”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