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在二者的基礎上衍生出一個單獨管理天下田畝的土地局。
三者合一,為戶部,又一分為三。
“財政部門的官員,從今以後隻負責國庫支出和收入的工作,核定稅率....”
事關戶部之事,乃民生,經濟之命脈,許輕舟自是不敢草率,事無巨細,如同刑部一般,一一交代。
他將自己修訂的全新稅收草案仔細講解,並要求於秋收之前落地江南三省,對於工商之稅亦做了重新的調整。
簡而言之,農業之稅,百姓之賦減少了,但是工商之稅卻是明顯增長了。
擺明就是要對貴族,士族,世家下手。
不僅如此,他還讓戶部土地部門負責重新丈量三省良田,尤其是王侯士族,富甲豪商之家的田畝。
並重新修訂戶籍,登記天下之民。
一條條一件件,聽的那戶部尚書的汗水從進門便在未曾止住,袖口早已濕透。
許輕舟薄唇一碰,說出的這些事,戶部乾起來,那可都是天大的工程啊,豈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
登記戶口,三萬萬民啊,江南三省本就是沃野,田畝萬萬儘是良田。
丈量也就罷了,可是氏族之家的良田,豈是他們想量就能量的。
還有,新增工商稅目,那些東西乾起了,可是要得罪不少的人啊,而且還是有權有勢之人。
豈有那般容易。
這不是在讓他乾活,這是將他往絕路上逼啊。
其餘戶部官員亦好不到哪裡去,一個個坐立難安,如芒在背,比之刑部好不了一點。
整個戶部改革的探討,一直持續到臨近黃昏時,許輕舟方才結束了屬於他的演講。
視線緩緩掃過眾人,平靜問道:“我說的,諸位大人可都記下了。”
諸位大臣連忙點頭哈腰,紛紛回應。
“聽清了,聽清了。”
“老臣都記下了。”
不過不少人卻是一副欲言又止之態。
“有問題現在就提,過期不候?”
戶部尚書聞言,小跑跪到堂中,擦了擦滿頭大汗,低聲訴苦。
“國師,非到不是我等推辭,隻是國師所言太難了,下官怕是做不到啊。”
不少臣子亦跪到堂中附議。
“是啊,國師,丈量天下田畝,得罪的可都是王公貴族,我們官微人輕,太難了。”
“江南三省,民者三萬萬,全部重新登記,我戶部人手根本不夠,還望國師明察,寬限些時日。”
“稅賦是國之本,貿然更改,怕是會惹來群商不滿,鬨出霍亂,茲事體大.....”
“是啊太難了,望國師三思而行。”
“臣等跪請國師三思而行。”
不多一會,堂中戶部之官員,十之有三全部跪請。
中書省諸位官員見此一幕,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左右丞相也多是選擇看戲。
在他們看來,許輕舟步子邁的太大了。
改的也實在是太狠了,一國之事豈有那麼容易呢?
不過,這樣的事情許輕舟又豈能不知道,變法變法本就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可是有些事,早做晚做都要做不是?
他不否認,自己確實有些急功近利了,但凡事追求的不就是一個快字嗎
特彆當下的蒼月,更應該快刀斬亂麻,短時間內拿出成效來。
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而且,他並不擔心亂,對於他來說,越亂越好,那些士族最好彆忍著,全都跳出來。
這樣自己的屠刀便有地可落。
弱者才會畏畏縮縮,瞻前顧後,強者自是一往無前,披荊斬棘。
顯然許輕舟就是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