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1 / 1)

而是清衍獨自駕車。

這八馬大車,便就賞賜給了許輕舟了。

車內,小白無憂好奇問。

“老許,那皇上說給你送人,送誰啊?”

“是啊師傅,是心吟姐姐嗎?”

許輕舟始終閉目養神,平靜回道:

“不是,一個男子,你們見過。”

“我們見過....誰啊?”

“等人到了,不就知道了。”

觀星亭上,談論之時,無意間提及崔城,蒼月心吟愁容滿麵,許輕舟便請求,讓蒼月心吟將崔城交於自己處置。

蒼月心吟自是沒有多想,便就欣然同意了。

未問緣由。

她本就信任先生,恰巧又不知該如何處置崔城,許輕舟主動提及,也倒是省得她在煩心了。

回到府中,無憂三人各自散去,各回各屋,打坐修煉去了。

忽聞更聲起,子時至,陰陽相交,一日之末,亦是一日之始。

沒過一炷香,沈君來訪,並帶來了一男子。

男子雖然頭發淩亂,渾身染血,可是周虛張平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是誰。

正是皇家三位一品帶刀護衛之一的崔城。

雖然談不上交情,可是二人之前也與其對過招,是個難纏的對手,也是一個難得的高手。

隻是好奇,昔日威風凜凜的大內高手,為何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前去叩門稟報。

“先生,沈君帶了個人過來。”

“讓他們進來吧。”

“好。”

沈君帶著重傷的崔城,進入了許輕舟的屋中。

連忙拜見。

“沈君見過先生,奉陛下旨意,將人給先生帶來了。”

正在桌上研墨提筆的許輕舟停下了手中動作,抬頭,遞過去了一抹淺笑。

“好,辛苦沈兄了,早點回去歇息吧。”

麵對許輕舟下的逐客令,沈君欲言又止,不曾挪步,視線有意無意看向一旁的崔城。

許輕舟見沈君遲遲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好奇的問道:

“怎麼了,沈兄還有事?”

沈君咬了咬牙,糾結再三,抱拳而拜。

“沈君鬥膽,敢問先生,打算如何處置崔城?”

許輕舟雙目一眯,反問:

“怎麼,沈兄很在意此人?”

"沒有,隻是共事一場,所以...."話並未說完,不過其中意卻以言傳。

許輕舟笑眯眯道

“行了,去吧,不該問的,彆問。”

沈君無奈,低頭抱拳一拜。

“是沈某唐突了,先生莫怪,告辭。”

說完退去,臨了卻依舊不忘了看了崔城最後一眼,眼中帶著惋惜,輕聲歎。

“哎——”

雖然惋惜,可是崔城謀反是事實,他又能如何。

人各有命,徒增悲傷。

待沈君走後,許輕舟低頭提筆,繼續狂書。

“崔兄隨便坐,等我寫完在與你說。”

崔城聞聲,厚重的眼皮抬了抬,染血的瞳孔中閃動過的是一絲不解,困惑依舊。

他不明白,為何要將自己帶到這先生麵前。

隻是四下掃視,拖著鐵鏈鐐銬來到靠牆的位置,坐了下來,閉目自此一言不發。

許輕舟揮毫筆墨之時,餘光不忘了掃視一眼崔城,看著這一身觸目驚心的傷口,心中悸動。

感慨道:“算是一個硬漢。”

能讓一個麟,一個崔城,兩個金丹境的強者,死心塌地的效忠,並且不惜舍命。

這一點,他自問,不如魏公。

至少周虛張平二人,雖然現在對他馬首是瞻,可是若讓他們舍命入局,他卻也沒有信心他們就一定能行。

也能如眼前的崔城一般,做到這個份上。

須時筆落,許輕舟站起身來,踱步到了崔城身前,自上向下俯視著他,柔聲道:

“崔兄,彆來無恙啊。”

崔城依舊坐在那裡,穩如泰山,淩亂發絲下雙眸緊閉,虛弱的語氣傳出,卻又帶著毋庸置疑的硬氣。

“先生就彆白費力氣了,要殺便殺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許輕舟笑笑,沒有接話,手中悄然間,卻是多了一柄劍,劍刃鋒芒折射燭光,在這小小的屋中,晃出陣陣寒芒。

自有一抹亦晃過了崔城的臉龐。

崔城浴血的臉龐上絲毫無懼,反倒是嘴角上揚,緩緩的睜開了眼,凝視著眼前的白衣書生。

隨後用儘了全部的力氣,借著牆壁奮力站了起來,穩住身形後,還不忘了挺直脊梁。

眼神中流淌的是視死如歸。

坦然道:“動手吧,給個痛快的。”

話落之時,長劍掠空,於長空劃出一抹優雅的弧度。

劍起,見寒光驚夜。

劍落,聽風瀟瀟鳴。

“曾——”

崔城本能閉上雙眼,鋼牙暗咬,坦然赴死。

“鐺!”“鐺!”“鐺!”

劍影無痕,鐵索濺起陣陣火花,在這夜中一閃而逝。

片刻後,察覺不對勁的崔城猛然睜眼,瞳孔緊縮,一副如同見了鬼的表情。

滿臉的不可置信。

看著眼前書生手中的劍,聽著鐵鏈落地聲,感受著體內鎖住丹田的枷鎖崩來,靈力刹那間貫穿全身。

他整個人懵了。

"為什麼?

他想不明白,自己與眼前的忘憂先生本非親非故,對方為何要放了自己,還解開鎖住自己丹田的桎梏。

許輕舟收起長劍,自顧自的走到了一旁的茶桌前坐下,輕笑道:

“趕緊運氣療傷吧,小心動了根基,這輩子,也就是止步金丹初期了。”

崔城向前踉蹌數步,促狹問:

“你到底想乾嘛?”

許輕舟落座,縷著繡袍,平視對方,笑得更加燦爛。

“受人之托,救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