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1 / 1)

同樣有人,隻是為了自保,見風使舵,最後卻又不得不假戲真做。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當溪流彙聚在一起的時候,他們都會順著同一個方向崩騰。

哪怕你不願,也無法在改變。

有時候,心裡想的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終選擇的是什麼,至少在這一夜,他們選擇了站在皇帝這一邊。

適夜,天尚且未亮,尚書房裡發生的事,在有意的安排下,自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都,傳到了掌權者的耳中。

六大公卿輾轉反側,徹夜難眠,一切似乎已經注定。

皇帝閉關一年,忘憂先生入京兩日,一切就都變了,大局已定,再難更改。

而整個過程,他們似乎沒有任何的參與感,都沒來的及反抗,就輸得一敗塗地。

沒有明爭暗鬥,也沒有栽贓陷害,更沒有威脅,恐嚇,暗殺……

不知不覺,悄無聲息,一切就都變了。

甚至,他們明明就知道,對手想乾嘛,對手要乾嘛?

可是,他們就是什麼都做不了,什麼也阻止不了。

那種深深的無力感讓他們無可奈何,自我懷疑

有一種謀略,叫陰謀。

而有一種謀略,叫陽謀。

從魏國公暗殺失敗,冀州王被滅,冀州洗牌,再到忘憂先生進京,殺南宮·凝月證明立場,又到蒼湖之上,元嬰尊者在世人麵前出手

一切看似無意而為,可就是這些,悄然間改變了整個京都的局麵,警示著每一個身處這場紛爭中的人。

最後,聖上一杯酒,名恩仇,一杯酒,收人心。

至此,以魏公為首的團體,敗局已定。

覆水難收,已然回天乏術。

腥風血雨,狂風大浪,並沒有在這座城,如人們預期中的一樣上演。

一切平靜的出奇,暗流悄然退儘。

而一切的一切,都隻是因為忘憂先生。

也證明了一個道理,任何的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不堪一擊。

這便是最真實的案例。

他隻需要略微出手,便是天意。

剩下的就是他們的選擇了。

正如南宮家祖訓所言,“智者務其實,愚者爭虛名。”

和聰明人打交道,有很多弊端,但是唯有一點,無可厚非。

聰明人懂得審時度勢,他們明白,什麼是順勢而為,也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

他們在你弱的時候,會反你,陰你,但是反之,在你強的時候,會追隨你,跟著你。

是弊也是利,看你如何用,如何取舍。

至於三大家族,也在這一夜做出了選擇,他們和六大國公不一樣,他們有選擇的空間,也有退縮的餘地

次日一早,許輕舟醒來,張君侯在門外,遞來了一份手書,蒼月心吟的手書,字裡行間透著的都是歡喜。

這是一份彆樣的戰報,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大捷】二字。

許輕舟猛吸一口晨風,感慨一聲。

“當真是個聰明的姑娘,一教就會,嗬嗬!”

隨後取出一張宣紙,長筆染墨,在那上麵便劃拉了起來。

一筆過,禮部被抹了,又一筆,戶部也被塗了,

足足數十筆,止住,那宣紙上也隻剩下了,六大國公,三大世家的名字上未曾被染

許輕舟執筆,若有所思,卻也胸有成竹。

“就剩你們了,你們又會如何選呢?”

此時門外,周虛匆匆而來。

聞腳步聲,許輕舟會心一笑。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先生,南宮家主,西門家主,王家家主,門外求見....見不見?”

許輕舟執筆,往那紙上又劃了長長一筆,平靜說道:“去,泡茶,正廳待客。”

周虛一喜,回道:“明白。”

他雖是暗中守護先生,可是京城之事,他同樣知曉。

紛亂的朝堂,嘈雜的京都,先生隻來了兩天。

風平浪靜。

他又豈能不佩服,說句先生是仙人,也非虛名啊。

能跟著這樣的人,他三生之幸,至少他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而現在,於先生的崇拜之情,又更濃了些

許輕舟會見三族族長,南宮家主率先賠禮道歉,許輕舟笑而處之。

送來金銀足足六車,許輕舟欣然笑納,直言不諱。

“三位族長,許某無功不受祿,有何事相求,不妨直說。”

三族族長也不含糊,表明了來意。

希望讓許輕舟能在聖上那裡替他們美言幾句,同時也表明了他們的立場。

許輕舟慣用伎倆,推諉再三,最後勉為其難答應了下來。

三族族長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大家心裡都很清楚,無需說明。

送走了三族族長,未曾歇息,卻是又迎來了那戶部尚書,登門拜訪。

一照麵,那人便行了一大禮。

“在下戶部尚書·李庚,見過忘憂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