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1 / 1)

“你一句春不晚,我便到了真江南。”

“殘留笛聲慢,亂風撥孤帆。”

“不知是詩酒如歌,還是那兵荒馬亂。”

“驚鴻一瞥,願為君走這一趟。”

身後三娃持續含笑吐槽。

“老許說的啥?”

“不是人話,聽不懂。”

“師傅說,你們都是大笨蛋,嘻嘻。”

那年盛夏,聽蟬鳴,姑娘上了山。

今年初春,沐春風,先生進了城。

————

繼蒼月心吟之後,待那人潮散儘之時,四人進了眼前的京都。

走入城中,豁然開朗,四人愣在原地,看眼前,一幅宛若“清明上河圖”的盛世繁榮緩緩展開。

映入眼前的是寬闊的長街,交錯的河道,恢弘的建築……

落入耳中的是喧鬨聲聲,嘈雜陣陣,小販走街叫賣,藝人人前賣弄……

在看遠一些,處處樓台亭閣,燈籠高掛,才子舞扇,長亭詠詩,佳人招手,撐窗攬客

此情此景,當真是亂花漸欲迷人眼,縱使神仙來了也要流連。

人言三月的江南最讓人流連忘返,在許輕舟看來,二月的江南也讓人樂而忘返。

許輕舟眯著雙眼,舞著折扇,望著眼前錦簇,耳畔喧嘩,歎道:

"京州大道連狹邪,青年白馬七香車,古人,誠不欺我啊。

感慨聲中,一個侍郎不知何時來到四人身前,恭敬一拜。

“在下禮部侍郎·李允,見過先生。”

許輕舟打量著這瘦弱的儒生,問:“我們認識?”

“先生,是殿下讓我來的,殿下已經派人準備了好了彆苑,讓下官帶先生過去。”

三娃不言,隻是看著許輕舟。

許輕舟自是也不推辭,直言道:“那就有勞李兄了,前方帶路。”

李允聞言,上前接過許輕舟的馬繩,恭敬道:“先生跟我來!”

“請!”

路上,李允道

“殿下說,先生喜歡安靜,所以下官就一個人來了,若是有怠慢之處,還望先生擔待。”

“挺好的.....”

一行人順著長街向前,路上街道兩旁,稀奇古怪的東西,始終吸引著無憂三人的目光。

花花綠綠的風箏,小巧精致的木雕,還有各種各樣的雜耍,小吃,雜耍,應接不暇

一行人也不著急,自是一邊走,一邊逛。

無憂指著那香囊,那風箏,那小小木雕。

道:“師傅,這些東西好漂亮啊,好好看。”

“喜歡嗎?”

“喜歡。”

許輕舟大手一揮,豪爽道

“買。”

小白擠進人群中,看著耍戲法的,化身氣氛組,喊的那叫一個歡快。

“好!!精彩。”

看到彆人往那銅鑼裡扔錢,小白似乎明白了什麼,水汪汪的大眼珠,看向了許輕舟,嗲聲嗲氣的道

“老許?”

許輕舟完美領悟,又是大手一揮,一錠白銀脫手而出,準確的落入那銅鑼中,豪橫道

“賞!”

至於清衍,自從入了城中,隻要是冒煙的地方,他便沒有落下一家。

“先生,有肉。”

“先生,有雞。”

“先生,有包子。”

“先生,有豆漿。”

“先生,這個....”

而許輕舟永遠隻張揚的說一字。

“吃。”

隨後爽快的掏錢。

從街頭,走街尾,無憂手上拎滿了東,清衍肚子裡裝滿了東西。

至於小白,喊啞了嗓子……

四人也理所應當的成了這條街上最亮的崽,回頭率,百分之百。

無論是顏值,還是氣質,穩穩拿捏,碾壓一切……

白發的姑娘,落落大方。

蒙眼的少年,威武霸氣。

小小的丫頭,靈動可人。

當然——

還有那書生,最最耀眼。

特彆是他扔錢的時候,滿滿的灑脫迎麵而來,風流有了代言人。

真的超帥。

惹得不少男子紅了眼,不少女子紅了臉。

“這是誰家的公子,好生大氣呢。”

“是啊,在京城未曾見過,可是這出手如此大方,想來定是王侯世家之後,初到京都呢。”

“嗯嗯,真瀟灑,他給錢的樣子,真的帥死了有沒有,好喜歡,”

而這些隻言片語,自是一字不落的落入了許輕舟的耳中。

他掏起錢來,也更絲滑了些。

這種感覺很玄妙,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他頭一次覺得,在這方世界,原來這些俗世的金銀竟是也能這般好使。

而在喧鬨下的僻靜處,周虛將一人拍翻了過去,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吐槽道:

“呼.....累死老朽了,總算是都搞定了。”

張平在不遠處,也向他投來了一個眼神,示意他的那裡也清理乾淨了。

自許輕舟幾人入了這京都,暗處就尾隨著數十個探子,境界多是築基,煉氣,時刻監視,跟蹤幾人。

張平和周虛便自告奮勇,將這些人一個不落,全部放倒。

主打一個,乾乾淨淨。

不過他們也沒忘了先生的話,非必要不傷及性命,也隻是弄暈過去罷了。

但是,即便如此,忘憂先生入城的消息,還是很快傳到了王公貴族,門閥大夫們的耳中。

這其中魏國公府自然不例外,是第一時間收到消息的人。

麟走進了魏國公養病的彆院中,來到了房間內,隔著屏風拜見道;

“魏公,公主回京了,直接去了摘星宮,還有那忘憂先生,也入京城了,被殿下安排到了南城彆院。”

聞言那屏風後,一個人影坐了起來,渾厚的嗓音隨之響起。

“好,知道了。”

聲音帶著些滄桑,卻足夠渾厚沉穩,絲毫聽不出半分重病的感覺。

“魏公,有件事很奇怪,那先生是和殿下一起到的城外,卻不是一起入的城。”

魏公聽聞,詫異道:“哦,還有這事?”

麟恭敬道:“千真萬確,依我看,忘憂先生好像並不知道,心吟公主就是聖上。”

魏國公沉默了,站起身來,來回踱步。

“不不不,忘憂先生若是真不知道,那就該和殿下一起進城才對。”

麟壓了壓黑色的墨眉,沒理解,卻沒有追問,而是道:

“魏公,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

“等!”

“等?”

“對,等,你讓人繼續盯著,我什麼風吹草動,您第一時間,回來告訴我。”魏國公平靜回。

麟麵露難色,“好,不過魏公,幾個老王爺和國公怕是已經坐不住了,剛剛又差人來了問您的病了,我怕他們有動作.....”

魏國公深吸一口氣,屏風後的黑影又一次坐了下來。

“不用管他們,一群蠢貨罷了,讓他們折騰,剛好,我們也試試這先生的能耐。”

“好。”

“下去吧。”

“諾——”

…………

公主回了城,徑直去了摘星宮,便就再也沒有出來。

那被傳得玄乎奇乎的忘憂先生,也被安排進了,皇家彆院,沒了動靜。

魏國公依舊重病臥床,未曾醒來。

幾位國公派出去的探子帶回來的消息,這讓他們變得緊張警惕了起來。

於是在這個夜晚,他們聚集在了一起,商量起了對策。

“諸位,說說吧,現在我們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