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自我畫餅,得意洋洋,徑直走進屋中,伸了個懶腰,直接躺到床上,閉目養神。
“夏日正午,得一草屋,怎能不睡一覺呢。”
其實早在之前,他就想過了,要讓無憂修儒道。
自己對於所謂的道,理解的不多,不過儒家一道,修的是身,講的是理。
也是古代君王治國之道首選,教化世人之道。
且不用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亦有言: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等理念。
莫要忘了,屬於無憂任務裡的那一句話。
【陪她慢慢長大,直到君臨天下。】
何為君臨天下?
自是壽命於天,既壽永昌了。
說直白點,就是當皇帝唄,隻是不知道,是當那一國之主,還是是一州之主,亦或者是浩然天下之主?
總之修儒,無論是從無憂的性格出發,還是從未來她那撲朔迷離的宿命來看,都是上上之選。
隻奈何自己平平無奇,自是也悟不透這儒家精髓,也隻能讓孩子自己悟了。
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路自己給無憂選了,道也給無憂指了。
至於如何走,又能否走通,各有各的造化。
作為師父,他要做的便是在這條道上撐著她,護著她,僅此而已。
————
閒居初夏午睡醒,酷暑清風亂窗紗。
許輕舟醒來時,見無憂還在看樹。
微微擰眉,未曾在意。
殘陽漸落,望向窗外,無憂亦在看樹。
許輕舟擰眉。
“嘶....這孩子也太較真了吧?”
月明星稀初上時,無憂亦在看樹,許輕舟坐不住了,心想這孩子,若是在看下去,豈不是要魔障了。
而且,今晚的飯誰來做。
便起身,來到院中,喚了兩聲。
“無憂,無憂。”
卻是並未得到回應,頓時心中一緊,快步來到無憂身側。
頓感不對勁,無憂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還是先前的姿勢,麵色平靜,呼吸卻是比尋常要緩上一些。
除了那雙眸子裡,不時折射出天上星光,宛若死人一般。
“怎麼會這樣?”
“彆嚇我啊。”
他承認他慌了。
就在他心中慌亂擔憂之時,耳畔係統的聲音卻是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彆動她。】
許輕舟收回手掌,急促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小子運氣不錯,你這徒弟頓悟了。】
“頓悟?”
【沒錯,頓悟了,沒事,安心等吧,看她的狀態,沒個十天半個月是醒不來的。】
許輕舟聽聞,心裡一咯噔,但是懸著的心也算是落了下來。
頓悟他是第一次見,可是卻也在書中看到過。
這是一種忘我的境界,非常難得,亦可說是入定。
悟道最強之境。
凡間入定之人,若是醒來,必將大有收獲。
史書中的例子不少,凡頓悟者,一但醒來,修行一途,便是如履平地,平步青雲,便是定數。
想到這他的喉結不自然的滾動了一下,看向那桑樹的目光,變得飄忽不定。
“嘖嘖,我可真牛批啊。”
誰能想到,自己隨意為之的事,竟是親手造就了無憂這樣一場機緣。
桑樹刻字,刻的可不僅僅隻是【仁義禮智信】五個字。
這特麼很有可能真刻出了一個儒家大佬來啊。
“義父,無憂沒有修為,若真頓悟個十天半個月,她的身體能扛得住嗎?”
這是他唯一擔心的。
【嗬嗬,你真以為她和你一樣是個凡夫俗子人?】
許輕舟啞然,“額——”
【不是我說你小子,你是真行啊,對著一個八歲的孩子一通胡謅,偏偏這孩子還信了,嘖嘖。】
【還真是無巧不成書,造化弄人啊,這孩子的命說定還真就被你小子給改了,殺道變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