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王令,擂鼓,衝鋒!”
咚!——
咚咚!!——
咚咚咚!!!——
春風吹,戰鼓擂。
十多萬起義軍,如同泄堤的洪流逆行而上,湧向雲城。
殺喊聲震天而起。
十多萬人的衝鋒,讓整個雲城的地麵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許輕舟站在群山之巔,望著眼前這一幕,深呼吸,低聲語。
“大場麵啊。”
遠處雲城守衛軍,在清衍和小白的突然進攻下本就被打懵了。
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又見起義軍衝鋒而來。
一時之間陣腳大亂,嘈雜紛紛。
“都不要亂,穩住,穩住。”
“準備防禦!”
韓澤提劍,扯著嗓子在城頭高喝,指揮軍隊,準備迎敵。
而另一邊,那些被雲城城主請回來的先天高手和幾名築基強者,卻早已沒了影子。
他們此刻正從雲城的另一側,頭也不回的開始遠遁。
開玩笑,就那少年的一劍,和那少女的一拳,那都不是築基期修士能乾出來的事。
那雲城的門,玄鐵而鑄,厚十幾公分,一劍被斬了個七零八落。
那雲城的牆,更不用說了,當是一拳,就被轟碎了,而且對麵的二人,還未用靈氣,發動的隻是純力。
這樣的存在他們但凡猶豫一秒鐘,那都是對自己生命的不尊重。
貪財者,必貪生,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不僅修行者跑了,在張峰的振臂高呼下,原本就準備策應的將領,和猶豫不決的將領們,同樣沒有絲毫遲疑。
直接按原計劃倒戈,口中高呼。
“順天伐賊,誅殺韓雲。”
“殺啊!”
然後,雙方裡應外合,一萬雲衛腹背受敵,瞬間被吞沒在了人山人海中。
韓澤懵了,他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韓雲也懵了,跪倒在城頭,仰天悲戚。
“為什麼,為什麼,不————”
戰爭從開始到結束,隻用了一個時辰,雲城城破,起義軍湧進城中,大半守軍歸降。
還有部分守軍逃命去了。
秋山登上了城頭,親手斬斷了雲城的旗幟,將起義軍的旗幟插了上去。
長劍高舉。
起義軍山呼。
“秋山王,秋山王!!”
城外山頭,許輕舟始終注視著這一切,平靜轉身,對著無憂說道:
“走吧,結束了——”
起義軍勝利了,一切正如他那夜與秋山所說一樣。
君稱王。
可是許輕舟卻高興不起來,因為接下來便是第三子了,自刎謝天。
這並非許輕舟想看到的。
不過,接下來卻還有一些事情,需要秋山去解決。
雲城的勝利,僅僅隻是開始罷了。
城外的荒蕪裡,同樣有兩道身影,一前一後朝著許輕舟的方向走來。
前者為女,銀發飄飄,鼓著腮幫子,對著後者,指指點點。
後者為男,紅眸若血,不時抓耳撓腮,頻頻點頭。
“老二,你氣死我得了,你怎麼不跟我商量呢?”
“哦。”
“我讓你去叫陣,不是破城,你這樣讓我很被動。”
“哦。”
“要不是姐反應快,不得被人笑話。”
“哦——”
許小白突然止步,憤憤的盯著後者,道:“你能不能彆老哦哦哦的,你屬雞的啊?”
江清衍抬頭,一臉認真。
“不,我屬狗的。”
許小白抓狂,使勁跺腳。
“啊啊啊!!你氣死我了。”
清衍歪了歪腦袋。
“哦!”
“.............”
在山呼聲中,無數的人狂歡中,秋山到達人生史無前例的巔峰,他遙望城外一山丘。
那裡空空如野,微風拂過他的臉龐,帶來了春的生機。
他的笑容漸漸消散,眼底取而代之的是慎重。
秋山心裡清楚,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他需要儘快完成,先生的交代的事。
“先生放心,在死之前,我會把該做的事,做完的。”
結束狂歡,秋山馬不停蹄,直奔城主府,第一道命令就是將城主及一乾狗官斬首,暴屍城頭。
第二道:抄家,抄沒富甲豪商家產,並為其主宣判,有罪者入獄,按蒼月律斬首,無罪者釋放,所得錢財儘數充公,進行再次分配。
第三道:開倉放糧,救濟災民。
第四道:軍不擾城,兵不欺民。
第五道:將雲城原屬軍隊,就地解散,放歸山野,對於投降的一眾將軍不做處理,可留下來繼續領軍,也可領取錢糧自尋出路。
第六道:土地分配,準備春播——
第七道:
他將許輕舟所寫,全部實施。
無非二者,一者恢複社會秩序,二者財富的重新分配。
彆無其它。
而這個過程注定了將會很漫長。
許輕舟也住進了雲城,並未離去,也許是出於對秋山的愧疚,他時刻在暗中幫助秋山,指點秋山。
雲城易主,城主韓雲被殺,這樣的消息,就如那春風一般,很快便鬨得蒼月人人皆知。
百姓們驚了,城主們慌了。
在這樣的國度,各個城主府不僅掌控軍隊,更是擁有修行者坐鎮。
竟是真的有人能造反成功?
簡直是荒唐無稽,可是事情就真的發生了,一時間,蒼月之人,議論紛紛。
蒼月朝堂之上,劍拔弩張。
王公大卿豈能坐視而無所為,故上書於皇,欲興兵伐之。
然秋山者,匪之首也,亂之始也,不可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