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感慨,一日之功,可頂常人十年光陰,這不是天才,又是什麼呢。
他自是不再去糾結這個問題,側目看了一眼白發小女孩手中的書,心中有了些許想法。
從儲物袋中又取出了一本書,遞了過去。
“給你。”
“嗯?”白發小女孩蹙著眉,盯著他手中遞過來的書,問道:“這是——”
“你手中的書太尋常,讀這個,這個好。”
聽聞許輕舟如此說,她自是沒有多想,畢竟許輕舟是先生,而且說話文縐縐的。
她之所以想讀書,多少還是受了許輕舟的影響,特彆是昨夜的事,她都聽在耳中。
她覺得,跟人講道理,比用拳頭,要有趣的多。
所以許輕舟讓自己的讀的書,理應是好書,她自是不會拒絕的。
她收起了自己的書,接過了許輕舟的書。
捧在手中,凝視著書封上的四個大字,小聲輕讀。
“孫子兵法。”
隨即蹙起眉梢,“這是誰家孫子寫的兵書,靠譜嗎?”
許輕舟淡然一笑,“你讀一讀,不就知道好不好了。”
“哦————”
“兵者,國之大事,生死之地——”白發小女孩蹙著眉,這字她都認得,連起來卻又看不懂。
但是還是倔強道:“確實是好書。”
許輕舟輕笑,沒來由的說了一句。
“還是叫許小白吧。”
“什麼?”白發小女孩狐疑。
“彆叫許大江了,我這舟無需人載,自可遨遊天地,你就叫許小白好了。”
她拒絕,“額——我不要。”
許輕舟認真道:“好,既然你也喜歡,那就這麼定了。”
“我什麼時候喜歡了?你有病吧。”
“不客氣。”
白發小女孩抓狂,“啊啊啊,許輕舟,你耳聾啊!”
許輕舟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壞笑。
“我知道我很帥。”
說完拽動韁繩,策馬加速。
白發小女孩:“…………”
兩日後。
天霜城外四百裡處,一棵桑樹下,一個穿著黑衣的小丫頭和一個黑衣男子站在樹下,舉手高呼。
“師傅,姐姐,我在這裡,在這裡。”
白發小女孩聽聞,放下了她手中令她往餐的孫子兵法,遙望,看清了,也聽清了,喜上眉梢。
“是無憂,無憂來了。”
說罷,策馬疾馳而去。
許輕舟卻是依舊不緊不慢的趕。
早在那日離開城主府,他便動了離開的念頭,這城中喧囂,他想換種活法。
畢竟天下之大,姑娘無數,去哪都能渡得。
留在此地,隨著自己名聲漸重,怕是像墨笙歌這樣的麻煩一定少不了。
這些有權有勢之人,屬於他們的憂愁,牽一發而動全身,即便非自己本意,卻也難免將自己卷入紛爭之中。
他相信,這個世界上,如同墨笙歌,林碩這樣的人,不在少數。
而屬於他們的憂愁,自然不是求些小恩小惠。
他們所憂,便是一個欲字,貪婪無度的欲望。
他自知解不開,何必在逗留呢。
所以他要離開天霜,離開這個地方。
故此幾日前便讓李三先行,去接無憂出城,與自己會合。
至於天霜城,他便不再回去了,而那忘憂閣便就隨它去吧——
“師傅,無憂好想你啊,怎麼去了那麼久,我還以為你不要無憂了呢。”
許輕舟伸手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
“傻徒兒,怎麼會呢,不過幾日而已,師傅這不是回來了嗎?”
“嗯嗯,嘻嘻。”
他的眼底儘是寵溺,小姑娘的眼中滿是燦爛。
李三看著這一幕,那滿是煞念的臉上,也自是帶上了一抹向往。
“先生,幸不辱命。”
許輕舟看了他一眼,點頭示意。
‘辛苦李兄了。’
李三惶恐道:“不辛苦,能替先生辦事,乃是李三之幸,何來辛苦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