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對自己的實力,做出新的定義,僅此而已。
她既是這麼問,便證明她還是不死心,心存僥幸,欲要在這擱淺的灘塗掙紮求一線生機。
不過既然她問了,許輕舟也不打算隱瞞。
直言道
“告訴夫人也無妨,這洞雲真人,被我親自葬下,我補的最後一刀,事實上,他是我殺的,不過深究卻也不是。”
墨笙歌揚起了頭,眼中神色在這一刻明顯發生了變化。
“那孩子呢?她呢?死了嗎?”
許輕舟沒有回應,隻是搖了搖頭,意思不言而喻。
見此的墨笙歌不慌反笑。
“嗬....李三說的果然沒錯,這孩子,還是背叛了我,想來洞雲真人便是被她所傷的吧。”
提及白發女孩,許輕舟的視線明顯不經意間看了身側角落一眼,主動接過話來。
“背叛?夫人說這話,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我所知道的,她可沒打算背叛夫人。”
“反倒是夫人,卻是打算要先殺了她的,不是嗎?”
麵對許輕舟的質疑,墨笙歌沒有任何掩飾,直言不諱道:
“先生說的沒錯,奴家是要殺她。”
“為何?”
墨笙歌美目一橫,戾氣自生眼底。
“像奴家這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事,不都是正常的嗎?理由對先生來說有意義嗎?就算我說了,先生又會信嗎?”
“而且先生可是忘憂先生啊,這天底下的事,先生又豈能不知道呢。”
許輕舟不否認她說的任何一句話,背信棄義,恩將仇報,猶可為。
做出彆的事情,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問題的答案,他同樣也知道。
可是這個答案要墨笙歌說出來,才有用,才有效。
“夫人要殺我,是因為我知道夫人見不得人的秘密。”
“可是她和我,和常人不一樣,她心思單純,年紀尚幼,而且她還有用,夫人定然不是因為這樣的理由才要殺她。”
“所以許某真真好奇,夫人殺她難道就是因為她遲遲未曾殺我?”
墨笙歌咬了咬唇,下意識的搖頭。
“自然不是。”
“那是?”
麵對許輕舟再三詢問,墨笙歌抬起了頭,直視著許輕舟,異常認真的說道
“一柄鋒利的刀,握在誰的手裡都能殺人。”
“她就是一柄刀,一直握在奴家手裡的一柄刀。”
“可是有一天,我卻握不住了,它掉到了地上,奴家本想著將其撿起,可是不知怎滴,怎麼都撿不起來了。”
“奴家想了想,既然我撿不起來,也不能讓彆人撿了去,所以就把它埋了。”
“我的東西,就該是我的,世界上好的東西,也該是我的,如果我得不到,彆人也休想得到,我寧可忍痛將其毀掉。”
墨笙歌抿了抿,“這就是理由。”
“所以先生覺得,奴家這麼做,有錯嗎?”
墨笙歌的話音始終很用力,她極力的在許輕舟的麵前闡述她的觀點,試圖讓許輕舟覺得她是對的。
她的言語間,也在極力的證明,她是對的。
白發小女孩於她而言,就是一柄鋒利的刀,替她捅穿了所有擋在她麵前的阻礙。
可是她心裡也很清楚,隨著年齡的增長,白發小女孩已經開始漸漸的脫離了她的掌控。
而她卻無可奈何。
既然知道了白發小女孩終究要離開自己,那何不在這之前毀掉她。
她用過她,知道她的危險,而且她和許輕舟一樣,知道太不該知道的事情。
墨笙歌連許輕舟都容不下,又怎麼可能容得下白發小女孩呢。
“夫人貴為一城之母,萬萬人之上,竟是容不下一個孩子,當真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