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方話裡的意思,卻也很明顯,就是他知道白發女孩寒毒會發,而且此人很穩健。
想來如今現身,是真的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擊殺自己。
“前輩的性子,還真是穩健啊,有這般實力,還如此小心縝密,難得!”
澗雲真人抬眼望天,明月入眼,流光如河。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修行一途,強者如雲,老夫始終隻是區區一築基後期的半殘之身,在凡俗眼中,人們喚我仙人,可是在那些大能眼中,我即螻蟻,自然要小心些。”
“你也是修行之人,自然該知道,修行一途,如履薄冰,當小心翼翼,你不該去招惹墨笙歌那小丫頭的。”
許輕舟嘴角下壓,“前輩說的對,晚輩也沒想到,這東郭先生的故事,居然在我的身上,重現了一遍。”
聽到許輕舟的話,那澗雲真人雙眸中光芒一閃,側目望著許輕舟,好奇的問。
“東郭先生的故事,老夫怎麼從未聽聞過?”
“書上看的罷了。”許輕舟輕笑回應。
心中卻是默念,“這地星上的故事,你若是聽過,那就真的見鬼咯。”
洞雲真人,腳步停滯,竟是下意識的往許輕舟的身側靠近了些,眼中帶著求知,帶著期待。
“可否與我講講?”
許輕舟愣了一下,眼珠轉動,問:“前輩想聽?”
“想聽!”
“行,既然前輩想聽,那晚輩便說。”
“從前有一個東郭先生,有一天.........”
充滿磁性的話音,在這月下潺潺響徹,故事如一幅畫卷浮現。
許輕舟本就擅長講故事,說的自是活靈活現。
澗雲真人聽的也分外的認真。
故事講的是東郭先生和狼。
說的卻也是許輕舟和墨笙歌。
許輕舟自是那先生,而墨笙歌自是那惡狼。
聽的總是讓人有些義憤填膺。
簡單的故事,蘊含的道理卻是深沉的,卻也是遺憾的。
許輕舟講完了,那澗雲真人,卻是意猶未儘,隻歎故事太短,聽的不夠儘興。
歎一聲,“可惜了,可惜了,小友確實冤,可是這世道,本就不講道理,抱怨亦無用。”
“哈哈哈,前輩說的是,吃一塹長一智,也不算壞事。”
澗雲真人卻是搖了搖頭,有些惋惜的說道:
“但是,我來了,你就沒有以後了,哎!!”
許輕舟並沒有回應,因為這個話題,本來就沒有意義,非要深究也隻會打破這一路上的寧靜。
洞雲真人要他的命,因為他曾經的承諾,受人之托,自是非殺不可。
他亦要洞雲真人的命,因為隻有他死了,他才可能兵不血刃的進那林楓城,殺墨笙歌,同樣非殺不可。
縱使惺惺相惜,亦不可能手下留情,這是既定事實。
見許輕舟不曾回應,隻是麵帶淺笑,洞雲真人,自是識趣,收起了多愁善感。
回歸正題。
“罷了,罷了,不說這個,許小友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什麼問題?”
“有人讀書悟道,如我,有人讀書求知,似芸芸眾生,有人讀書求金榜題名,那廟堂上的大人們,我來了幾日,見小友每日讀書,讀了很多數,史書,奇書,正書,兵書,醫書……。”
說著他的目光看向許輕舟。
繼續道:“若是說悟,小友讀書並不癡迷,若是求知,這天霜城的人皆言,忘憂先生無所不知,若是金榜題名,可是我觀小友,似乎並不向往官場權謀,故老夫很是好奇,小友讀書為的是何?”
他說了一大堆,許輕舟便就聽了一大堆,無奈的望著這個老頭子。
這人對於讀書,還真是執念深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