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無法估量,可是眼前的白發女孩肉身之力,定可撼動築基,也難怪她能那麼言之鑿鑿的說,可以殺自己。
到頭來,倒是自己小看了人家。
他的心裡也不由生起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是個人才,可惜卻受製於人,不過她對無憂倒是真心。”
“若是能將其收下,未來興許可護無憂無憂。”
他想到了無憂的支線任務的,可能會與全天下人為敵,而眼前的白發少女與無憂如此投緣,更是說出了剛剛那句,“隻要我在,她就不會有事的話。”
若是耐心培養,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必將成為一大助力,而且她還有一顆稚子之心,是難得的人選。
不過如何解了這一劫,卻是難題。
“看來,我得動點腦筋了。”
他悄然間的跟了上去,攔在了那受傷的黑衣青年之前。
雨依舊在下,未曾有任何停下的意思。
黑衣青年仰頭,望著撐傘的書生郎,驚呼一聲。
“忘憂先生。”
許輕舟眼含笑意,依舊儒雅的緊,笑道:
“兄台,可否借一步說話?”
“我和先生好像並不認識,沒什麼好說的。”
許輕舟也不惱怒,淡然道:
“我們是不認識,不過想必你一定認識寧鋒吧。”
聽到寧鋒二字,黑衣青年明顯愣了數息。
“先生跟我來。”
“帶路。”
二人穿過一條小巷,來到了城中偏僻處,在黑衣青年的引領下,走進了一間屋子中。
許輕舟關閉了手中的墨傘,找了個位置淡然落座,絲毫不在意眼前的先天七重的黑衣青年是來殺自己的。
慢悠悠的說道:“堂堂先天七重的高手,就住這麼寒酸的地方,還真是委屈兄台了。”
黑衣青年忍著疼痛和內傷,依靠著門框,“先生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許輕舟抖了抖袖袍。
“行,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找你兩件事,這第一件呢,幫我個忙。”
不等他說完,黑衣青年便打斷了他的話,“我為何要幫你?”
許輕舟不急不忙的道:“你知道寧鋒,想必也知道,就是我解了寧鋒的毒,而你的毒我自然也能解,你幫我,我也幫你,互相幫助。”
“我許某最講道理,從來不強迫彆人做不想做的事,幫不幫,閣下自己選?”
黑衣青年聞言,眸子裡閃過一絲悸動。
寧鋒他自然是認識的,說起來算是他的前輩,寧鋒被忘憂先生救了的事情,自然也在他們的內部傳了開來。
並且夫人還派出了人截殺,隻是截殺他的人,至今了無音訊,想來寧鋒已然是走了,並且活了下來。
可是他始終不是寧鋒,他不覺得自己能逃過組織的追殺,所以即便是許輕舟若有若無的拋出了一個很大的誘餌,他卻並不打算咬鉤。
“先生可能不知道,從成為死士那天起,我們就已經沒有選擇的機會了,幫不幫先生,我好像都活不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費力掙紮,做那無用功呢,況且先生讓我幫的忙,想來也簡單不了。”
“為先生拚一次命,和為夫人拚命,我的價值都隻是這條賤命,又有何不同呢,嗬嗬。”
他本就因傷而痛苦扭曲的麵容上,卻又添了些酸苦,配上這淋濕的模樣,劍客儘是淒涼。
許輕舟微微挑了挑眉,望著眼前的黑衣青年,慢慢道:
“反正你也不想活了,何不賭一把呢,就賭是我死,還是你夫人死,我死,你無非還是個死,若是你夫人死了,那你便可自由,我許某說話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