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無憂也沒有要趕她走的意思,一切就如同默許了一般。
她們在彆人看來,也就真的成了姐妹了,親的。
彆人若是詢問,許輕舟也隻是笑笑,並沒有解釋,在外人看來,這就是默許,既是默許,那便是真的咯。
上學的路上,白衣女孩問:
“你師傅也讓你做很多東西嗎?”
“沒有啊。”
“那你早上——”她欲言又止,卻也問出了心中不解。
“那是我自己願意做的啊,師傅隻是讓我好好讀書罷了。”
“他讓你乾活,你不討厭他嗎?有沒有想過離開,這樣的話就不要每天起那麼早了,讀書你不是說很無趣嗎?離開了就不用讀了,他不就不會再讓你做不喜歡的事情了。”
她說的莫名其妙,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思考的。
無憂很詫異,“姐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討厭師傅呢,再說那些事情,都是我自己要做的,也是我喜歡做的,我不可能離開師傅的,我昨天說過了,師傅可是我的天,沒了師傅,天就塌了哦......”
白發女孩陷入沉默。
“因為做的都是喜歡的事,所以不討厭嗎?”
“好像也對,我因為討厭殺人,可是她偏讓我殺,所以我討厭她。”
她在心中自說自話,自我疏導。
“好了,姐姐,我到學堂了,你回去吧。”
“好。”白發女孩點頭回道。
小無憂揮手道彆,臨近學院,不忘了擰過身,對她高聲喊道;
“姐姐,你要是肚子餓了,就到忘憂閣找我,我日落便就回去。”
白衣女孩淺笑,依舊未曾言語,隻是點頭,或者說,她大多數時候都在點頭。
待到小無憂徹底進入學堂,她方才轉身,看向了忘憂閣的方向。
“忘憂閣——”
正午。
臨近夏日,驕陽似火。
許輕舟坐在書案前,正翻閱著一本前段時間尋來的《浩然天下異聞錄》。
看得正出奇,門枝呀的一聲便被推開了。
許輕舟抬眼,視線餘光掃過,正巧看到那白發小女孩就站在門口。
他沒有說話,亦沒有開口,而是收回目光,繼續自顧自的翻看著手中書籍。
白發女孩見許輕舟如此淡然,擰了擰清秀的眉,邁著步子走進了屋中,大搖大擺的來到許輕舟的書案前站定。
盯著許輕舟,也隻是盯著許輕舟。
“想說什麼便就說吧,你是無憂的朋友,我知無不言?”
許輕舟慵懶隨意的話,打破了二人之間寧靜的氣氛。
“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比如——”許輕舟始終未曾抬頭,書頁翻了一頁又一頁。
白發女孩正色道:“比如我從哪裡來,來這裡做什麼,我是誰,我來找你乾什麼??”
"哦!"許輕舟來了興致,合上了手中的書本,耐人尋味的看著眼前的孩子,“所以我問你,你會說嗎?”
“看在無憂的麵子上,你問,我就說。”她始終很認真。
許輕舟也收起笑容,同樣很認真的問道:‘好,那我問你,你是誰?’
“我就是我,我沒有名字,你想叫我什麼都行。”
“那你為何來天霜城呢?”許輕舟再問。
“受人之托,替人辦事來的。”
許輕舟的眉不經意間壓了壓,繼續。
“辦的什麼事?”
女孩舔了舔略微乾燥的唇,很凝重的吐出二字。
“殺你。”
許輕舟麵色如常,但是心臟卻是猛烈的跳動了數下,果然,就說她看自己的眼神,總想刀自己,看來自己猜的沒錯。
他儘量平複呼吸,好奇的望著眼前的白發女孩,平靜的問道:“所以,是墨笙歌派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