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一位牙都快掉光了的老頭正在帶頭衝鋒

顧臨風;Σ(⊙▽⊙

“爺爺,二爺平常就這樣嗎?”

翟天郎怎麼也沒想到,平常被欺負慣了的顧家人今天竟然這麼有血性。

還不等顧長鋒靠近,他一夫當關,指著自己脖子怒聲吼道;“你們要乾什麼?是要造反嗎?來來來,衝這砍!”

顧長鋒獰笑一聲,鐮刀高高揚起,直奔翟天郎的脖子

“嗖...”

“臥槽,你玩真的!”翟天郎反應很快,立刻選擇了蹲下

鐮刀擦著他的頭皮而過

翟天郎隻覺得頭皮一陣發涼,伸出手一摸

“臥槽,我頭發呢?”

“村...村長,你頭發都被鐮刀砍沒了..”村民沿著口水提醒道。

若不是翟天郎躲的快,這一刀定然會要了他的命。

這時,顧長生的大手覆蓋在了翟天郎的肩膀上,一股巨痛傳來,“翟村長,還攔著麼?”

“不...不攔著了..”

“都..都讓開..”

翟天郎額頭直冒冷汗

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不情願的讓開了道路。

“大哥,要不要...”顧長鋒猩紅的雙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老二,你是忘了祖訓嗎?”顧長生語調拔高。

顧長鋒則羞愧的低下了頭。

一旁的翟天郎擦了擦額頭被嚇出的冷汗,“對對對,都是誤會..”

“哼,最好是個誤會!”顧長鋒冷哼一聲,“今天是臨風認祖歸宗的日子,老子心情好,要不然必定讓你見血!!”

“來來來,都把路讓開!”翟天郎不情願的吼了一聲,村民們這才讓開了路。

等顧氏族人離去後,村民們立刻圍住了翟天郎。

“村長,怎麼能讓他們走了呢?”

“就是啊,眼看著就能要到錢了!”

“彆吵吵了!”翟天郎怒視眾人,“草,剛才那鐮刀差點給我腦袋砍下來,咱們手裡連個家夥事都沒有怎麼擋住他們?”

“滾滾滾,都滾回去...”

翟天郎正準備走時,卻突然想到一件事

“今天是顧臨風認祖歸宗的日子?我記得顧氏宗族但凡開族會之後都會開席吧?”

“通知下去,一會帶好碗筷、還有趁手的家夥,咱們去老顧家吃席!”

村民們麵麵相覷

“村長,剛發生衝突就厚著臉皮去吃飯是不是不好啊?”

“有什麼不好的?咱們又不是白吃!”翟天郎摸了摸褲兜,從中掏出了五塊錢,“咱們隨禮...”

這哪裡是隨禮啊,這分明是要去羞辱啊!

另一邊,顧臨風跟在顧長生的屁股後麵來到了顧氏宗祠。

顧長生似乎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轉過頭來為顧臨風介紹起了麵前的顧氏宗祠。

“這就是我們顧家的顧氏宗祠了,又名忠烈祠,裡麵供奉著無數的祖先。”

“大孫砸,我們顧家的先祖名為顧斬,曾經效力於明朝,因戰功被封為護國將軍,後因辮子作亂,他所率領的部下幾乎全軍覆沒,於是,他帶著殘部潛入了辮子的大本營附近.”

“等等...大本營?”顧臨風瞪大了眼睛,“我若是沒猜錯的話,潛伏的大本營是不是叫寧古塔啊?”

“是啊..”

顧長生點了點頭。

好家夥

先祖真是狠人啊!

寧古塔那可是古代的流放之地

潛伏到哪不好,非要潛伏到寧古塔..當真是鐵血真漢子!

“隻可惜朝代更迭,明朝終究是走向了破滅之路,你先祖並不迂腐,乾脆在此立落葉生根...”

顧臨風暗道一聲僥幸

這要是奮起反抗,彆說落葉生根,他顧氏一族怕是要被斬草除根了!

“先祖雖然選擇了蟄伏,但始終讓後人銘記一條祖訓!”顧長生背著手頗為感慨。

“等等,讓我猜一猜..”顧臨風大腦一陣飛速旋轉,“我若是猜的沒錯的話,先祖留下的話莫非是...反清複明?”

顧長生臉一黑,“屁的反清複明,還特麼好漢饒命呢!”

“咳咳咳...入戲了入戲了...”

顧臨風無比尷尬。

“先祖留下的祖訓是屈身守分!”顧長生頗為自豪的說道;“先祖的意思是要讓顧家後人保持低調,委屈自身!”

“等會兒!”顧臨風打斷了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句話還有後半句,叫屈身守分,以待天時,不可與命爭也!”

“啥意思?”顧長生不解。

“先祖的意思是讓後人學會低調,等待時機到來,不可強行與命運抗衡!”顧臨風越解釋越無奈,最後一拍大腿,“靠,這不還是反清複明嗎!”

“啥玩意?”顧長生宛若被雷電擊中,身體僵硬得如同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顧臨風悟了

怪不得顧家會被外姓人欺負,原來是顧長生誤會了這句話的意思

說到底,還是吃了沒文化的虧

另一旁的顧氏族人頓時嚷嚷了起來;

“族長,這麼說來俺們這些年白受那幫龜孫欺負了?”

“要不是銘記老祖宗的祖訓,老子一巴掌就能抽死他們!”

“媽了個B的,老子活了四十多年了,天天在外人麵前裝孫子...”

顧長生臉紅一陣白一陣,許久之後才說道,“當年辦掃盲班的時候老子怎麼就犯了懶呢?”

顧長鋒咳嗽一聲,“咳咳.好了,族長又不是故意的...”

“再說了,你們這幫大老粗不也沒發現問題嗎!”

“二叔,俺憋屈啊...”

“就是啊,我媳婦大嘴巴子在家天天抽我,我為了銘記祖訓,愣是沒還過手...”

“你他媽給老子滾,你那是不敢還手嗎?那是你出去嫖C被警察通知到家裡了!”顧長鋒頓感無語。

“好了!”顧長生環顧四周,“先讓臨風認祖歸宗,一會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眾人這才閉上嘴巴。

嘴上雖然抱怨,但誰心裡也沒怨恨過顧長生。

顧臨風跟在族人身後走進了宗祠。

宗祠曆經上百年的風吹雨打,歲月的痕跡深深地烙印在它那斑駁的牆壁和腐朽的木梁之上。

走進宗祠,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麵而來。

牆上的壁畫也因時間的侵蝕而褪色剝落,隻留下一些模糊不清的輪廓。

“這宗祠是時候該修繕了!”顧臨風望了一眼供台上無數的先祖牌位默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