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2章(1 / 1)

“許神醫……我們……不打擾了。”

“爹,咱們回家……回家……”

白家老太太抬手,可是挽留的話終究沒說出口。

病人的命是命。

但為了得到這三樣藥物,他們付出更多的命。

世人艱苦,能夠帶著病人四處求醫已經難能可貴。

為了一個行將就木的人,連累剩餘的人家破人亡,這並不理智。

窮苦人家會拋棄天生身子骨弱的孩童。

這不是冷血。

而是養不活、長不大。

“等一下!”

許石開口了。

聲音中少了一份暮氣,多了一份沉穩。

“這三樣藥物不算難尋,你們在此等候三日,如果三日後還尋不來,你們再走也不遲。”

幾個子女瞬間跪倒下去。

“多謝神醫!”

“許神醫,我願意為您當牛做馬。”

“神醫,無論能不能救,我這條命都是您的。”

許石擺了擺手。

這話可不興說,要是傳到大王和伍相耳中,他們睡覺都不踏實。

“你們無需謝我,隻要今後多行善事,多積功德就行了。”

“是是是!”

“我們一定!”

許石轉身離去,隻留下燭光裡搖曳的一家人。

臥房中,許石對著一塊白玉雕琢的靈牌默默念叨。

那靈牌光輝熠熠,仿佛縈繞著一層月光。

隨即,屋中升起朦朧的霧氣。

一道輪廓出現在霧中,親昵的偎依著許石。

“小白,你來了,真是太好了。”

如果柳一在這,一定會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因為屋中出現的不是旁人,而是她家最小的妹妹,排行老七的白色巨蟒。

十多年過去,白色巨蟒修行神速。

各種資源堆砌,再加上得天獨厚的修行環境,白色巨蟒已經身長逾丈。

“這是千年蛇蛻……”

說著,白色巨蟒從口中吐出一塊鱗片。

這東西其他地方不好找,但柳家比比皆是。

陳年的也有,新鮮的也好弄。

許石一臉驚喜。

“太好了,還需要兩味藥。”

五百年道行的蟾酥。

五百年道行的龍須。

聽到這話,白色巨蟒點了點頭,隨即化作一陣霧氣消失不見。

許石似乎早已習慣了這一幕。

他跪在靈牌前,默默念叨。

“小白,是我不好,又給你添麻煩了。”

“可是,我實在不能見死不救。”

“小白,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另一邊,河神廟中。

一群水族精怪開始了訴苦大會。

“河神大人,那家夥太強了,我都看不到他的模樣,直接被敲了悶棍,等我醒來,嘴裡八顆牙被拔了四顆啊。”

“你有我慘嗎?我的頭發都沒了,那可是陪伴我三百年的頭發啊。”

“你們那算什麼,他用針紮我,我身上的包都給我紮爛了,你們看。”

蟾蜍精笨拙的轉著身子向眾人展示。

嶽川這才醒悟過來。

他一直納悶,這個青蛙精長得太奇怪了,難道是什麼新品種?

卻沒想到是蟾蜍精。

旁邊一精怪說道:“你這分明是美容了,更順眼了。”

蟾蜍精大怒,“我啐你一臉!”

“蛤蟆,我記得你被他紮了不止一回吧?”

“就是,蛤蟆每次剛恢複又被紮。”

“我估摸著時間又差不多了。”

蟾蜍精聽到這話,頓時哭天搶地。

“河神大人,您要為小的做主啊。”

嶽川有點無語。

仿佛回到十多年前那個夜晚。

土地廟裡一群亡魂,向自己控訴薑十三的罪行。

可這裡……

怎麼說呢。

精怪們雖然慘遭毒手,但都是被拔了毛,拔了牙,掰了鱗,挑了青春痘之類的。

精怪嘛,生命力強大。

很多東西沒了也能再長出來。

跟當初的薑十三比起來,這個精怪算仁慈了。

“等等,你們都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為什麼一口咬定是土地廟座下?”

蟾蜍精說道:“因為在土地廟修行的精怪,從來沒遭過毒手啊。”

“對啊,北邊幾十裡外就是一個土地廟,那邊的同道就沒事。”

“這多明顯呐,就是土地廟的。”

嶽川被整無語了。

但是不得不說,還很有道理。

為什麼倒黴的總是我,旁邊的人屁事沒有?

一次兩次,那是運氣,三次五次,那是概率。

可幾十次上百次,你說什麼都沒用。

就是你乾的!

嶽川有點無奈,“好,你們先回去,我跟土地廟那邊交涉一番再說。”

本來還想打探點消息。

結果消息沒打聽到,還多了一個麻煩事。

眾仙家立刻告退。

很快,河神廟前隻剩下柳一和蟾蜍精。

嶽川看向蟾蜍。

後者連忙說:“河神大人,我害怕,我在這住幾天。”

嶽川再次看了看蟾蜍精身上的青春痘。

用針紮青春痘。

這是什麼惡趣味?

難道是什麼強迫症精怪?

嶽川說道:“你放心回去就是,我保你沒事。”

蟾蜍精雖然不願意,但轉眼一看,旁邊的紫色巨蟒目光不善,眼神冰冷。

“我走,我這就走!”

過了一會兒,嶽川問道:“你聽說過這種精怪嗎?”

柳一搖頭。

精怪之間爭鬥、殺戮都很正常。

但都是為了血肉、食物。

專門去薅頭發、拔門牙、摳鱗片的……

柳一活了千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說。

“師父,咱們的世界資源富庶,精怪們的日子比以前好了千百倍,一個個不愁吃喝,也不用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難保不會出幾個腦子不正常的。”

嶽川點了點頭。

沒錯!

人沒吃飽隻有一個煩惱,吃飽了就會有無數煩惱。

這時候,遠處傳來一聲慘叫。

“啊,又是你!”

“你還來!”

“有本事你彆跑!”

“哎呦,我錯了,彆紮我……”

嶽川和柳一對視一眼。

這家夥也太大膽了,敢在河神廟門口作案。

蟾蜍精都已經久病成醫了,一邊蹦跳,一邊瘋狂的求救。

嶽川和柳一同時望過去,卻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什麼?”

“沒有!”

除了一團霧氣,彆的什麼都沒有。

嶽川抬手一指,蟾蜍精身後方圓百步的空間立刻禁錮。

“河神大人,救命啊!”

“河神大人,就是它!”

“你看,這都是它紮的!”

蟾蜍精展示著自己後背上的傷口,果然是被針紮的。

嶽川冷哼一聲,“妖孽,還不現出原形!”

被禁錮的空間中一陣霧氣翻滾。

嶽川仔細感知,卻還是一無所獲。

但肉眼可見,那翻滾的霧氣中,有一道朦朧的輪廓。

這是什麼情況?

鬼?

就算鬼物,也不該這種情形吧?

“咦,它要跑!”

嶽川連忙一巴掌打出去,掌中仙國發動,二次禁錮。

這一次,嶽川終於感受到一絲異樣。

“原來如此!”

下一秒,嶽川難以置信的說道:“怎麼是你?”

隨即,他揮手撤去掌中仙國和禁錮。

蟾蜍精頓時大叫,“不能讓它跑了,快抓住它啊!”

嶽川嗬嗬一笑,“還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