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川想起了人皇帝辛在寂滅之地的日常工作——牧雲。
劃著小船打撈靈魂。
將眾多優秀的靈魂聚集、積攢,然後時機恰當時一股腦放出。
那些放出的靈魂是走輪回路了?
還是“文曲星下凡”、“殺破狼降世”?
諸多瑣碎的線索拚湊在一起,瞬間揭開了真相。
“沒錯!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胡二好奇,“師父,是什麼樣?”
嶽川將自己的推斷和猜想說了一遍。
“天上的星星,對,一定和天上的日月星辰有關係!”
嶽川開始回想關於日月星辰的資料、信息。
隻可惜,太少了。
大周世界還沒有這方麵的研究,總之不多。
嶽川隻能將目光轉向玲瓏世界。
那邊的十八門還真有一個研究日月星辰的。
就看仙家弟子能不能打進去,混上高層了。
胡二繼續說道:“師父,我們精怪修行,大都是靠天地靈氣、日月精華。”
“尤其是月亮,對我們精怪的影響非常大。”
“有些精怪還能通過拜月獲得特殊的力量,或者施展獨特的法術。”
“還有一件事……”
“師父,我聽過一些隱秘的記載,說是很久很久以前月亮距離地麵很近。”
“那時候的月亮很大,非常大,好像站在山上一蹦就能蹦上去。”
“曾經有一個女人就是這樣,帶著兔子飛到月亮上去了。”
“而且那時候月亮很亮,通體純白,晶瑩剔透。”
“於是人們稱其為——白玉京!”
嶽川捏著下巴思考起來。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
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上輩子世界裡,人們大部分是通過這首詩知道“白玉京”的。
詩仙李白,用超乎人們想象力極限的筆觸,勾繪出一個不存在的場景。
白玉京真的不存在嗎?
沒見過就是不存在?
也許李白真的見過呢?
夢境中,又或者上輩子。
嶽川仔細搜索腦海中的資料。
並沒有白玉京的記錄。
大禹沒說過,軒轅沒說過,蚩尤也沒說過。
不,可能是自己沒問。
他們感覺稀疏平常的事情,沒必要著重說。
嶽川點了點頭,“也許,所有的秘密都在月背上。”
聽到這話,胡二眼睛中光芒灼灼。
“師父,您要去月亮上嗎?我想和您一起去。”
嶽川擺了擺手,“月亮上有太多未知,你還是不要以身犯險了。”
雖然不打算帶胡二,但嶽川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去探一探。
土地公嘛,有土的地方都得建上自己的廟!
嶽川是行動派,說做就做。
抬頭,仰望!
就像當年窺視行雲布雨的老龍。
隻是這次嶽川看得光明正大,理直氣壯。
精神意念飛掠天空,穿越雲層。
透過層層黑暗,終於撥雲見月。
白!
就像一塊潔白微瑕的白玉。
大!
充塞視野,填滿瞳孔。
白玉京三個字,實在太恰當了。
精神意念再向上,嶽川感覺自己進入了一片光的海洋。
京,既是對城市規模的形容,京城、京兆。
也是一個數字單位。
一、十、百、千、萬、億、兆、京……
自己就像是億兆光芒中的一個。
仿佛徹底融化,融入這無邊的光芒之中。
白玉京!
隻有近距離觀察時才會生出這種感覺。
蹲在地上,看著豆大的光球,無異於坐井觀天。
他們最多也就寫出“千裡共嬋娟”,卻寫不出“天上白玉京”。
嶽川很好奇。
自己是憑借強大的精神意念,直接湊到月亮表麵才能看到“白玉京”的場景。
古人是如何做到的?
他們在沒有任何觀測工具的情況下,怎麼看到這一幕的?
李白,或許是喝高了,感知錯亂。
又或者上輩子沒忘乾淨。
也有可能是某位仙家的弟馬,知道的多一些。
還有一個可能!
嶽川想到了養由基在飛將門獲得的“開瞳”秘術。
鬼知道古人是不是有這方麵的神通,通過肉眼直接觀測天體。
胡思亂想的過程中,嶽川終於抵達。
精神意念觸及到月球表麵的瞬間就沉了進去。
沒多久,一個人形從土壤中拱起。
嶽川活動了一下胳膊,然後抬腿向前跨出一步。
這叫什麼?
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
“月亮上果然荒涼,什麼都沒有。”
和上輩子世界的科普差不多,遍地隕石坑。
但是走著走著,嶽川就停住了。
“這是什麼?”
揮手一招,隕石坑中塵埃流動,一個長條狀的事物緩緩顯現。
劍?
沒錯!
這是一把斷劍,殘劍!
剛一入手,這把劍就變得糟爛,化作碎屑消失不見。
嶽川再次揮手,塵沙之下堆滿了殘破的法器碎片。
隻可惜,剛剛拂掉塵埃,碎片就憑空消散。
嶽川想到了兵馬俑。
剛出土時顏色鮮豔,可是很快就褪去光彩,變得暗淡。
還有灰電平衡。
某些大型電氣設備,裡麵積滿了灰塵,但是能正常運行。
人們閒著沒事乾,拿吹風機把裡麵的灰吹得乾乾淨淨。
然後通上電的一瞬間,設備燒了。
嶽川沒再莽撞,而是蹲在地上仔細觀察。
這些法器碎片和塵埃早就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因此,無法從外觀推斷它們的具體年份。
嶽川隻能從風格上尋找蛛絲馬跡。
帝辛時代?
不像!
大禹時代?
不像!
軒轅時代?
蚩尤時代?
嶽川不斷搖頭。
差遠了。
而且,巫族一直在地麵活動,從沒有飛上天空,更彆說外太空。
大巫誇父追日,累死了也沒追上。
“這究竟是什麼時代的?”
“又存在了多少年?”
嶽川剛想將法器碎片連同周圍的塵埃一起挖出、保存。
可是這時候,一道絢麗的光芒從天而降。
轟隆!
轟隆隆!
星沉地動。
一個隕石坑在遠處形成。
地麵宛如波濤,洶湧的翻卷起來。
餘波不止,許久才平息。
嶽川一邊恢複自己殘破的身體,一邊罵道:臥槽,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