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廟前浮現出一個大鼎！
這個世界的生靈並不知道“鼎”是什麼意思。
但它們的學習能力很強，很短時間內就學會了這個字的發音。
並且知道，這是一種至高無上的神器。
一個個頭角崢嶸、長相怪異的生靈跪倒在土地廟前，隔著大鼎向嶽川跪拜。
重樓雙手環抱在胸前，冰冷的目光宛如刀鋒，左左右右抹來抹去。
“土地公，周圍所有排得上號的都在這裡了！”
“有幾個刺頭，我清理掉了。”
“剩下都是一心求活的。”
有時候不得不感慨，察言觀色既是一種生來自帶的天賦，更是一種後天學習的能力。
世上不存在純粹的榆木疙瘩。
如果有，隻能說他根本不在乎你，不在乎你的感受，更彆說察言觀色。
土著野神沒學過大周世界的話語，嶽川也沒有向它們灌輸傳授。
但它們都領悟了重樓的意思，嗚嗚哇哇的跪拜、磕頭。
嶽川點了點頭。
看得出，這些野神很有悟性，而且都非常渴望進步。
一道道光芒湧出土地廟，嶽川將大周世界的文字、語言灌頂過去。
“我乃土地公、城隍、山神、河神、長生天、東皇太一……”
“我以萬千化身，證得無上大道！”
“如今，我來到此方世界，引領爾等成道，你們可願拜我門下，隨我修行？”
聽到這話，野神們瞬間跪了一地。
“我們願意！”
“參見師尊！”
“這是我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弟子願為師尊赴湯蹈火！”
語言是一種藝術。
說話更是一種高雅的藝術。
長得再醜的生靈，也能說出花團錦簇的話語。
隻是通常情況下，它們不想動腦筋罷了。
嶽川簡單考究了一下野神們的修為。
最終得出結論，這個世界還處在蒙昧的狀態，野神們都是憑本能修行。
不外乎吸收天地靈氣、吞吐日月精華。
沒有什麼高大上的法門。
就是一個熬。
這個世界的本源還沒有被掠奪，生靈壽元都比較充沛。
混吃混喝都能混起來。
此時跪在土地廟麵前的，都是千年、萬年的生靈。
隻可惜，有重樓鎮著，它們都像小貓一樣恭順。
嶽川心中琢磨著，要是能把生死簿、判官筆帶過來就好了。
“洛水盟誓”傷害的不止是後世人，還有嶽川這個前世人。
他打心眼裡不信這些土著野神的誓言。
可惜，可惜……
然而下一瞬間，嶽川體內嗡嗡一震。
金光之中，生死簿和判官筆憑空出現。
嶽川：“……”
一陣沉默之後，嶽川開始登記各個野神的信息。
簽了生死簿，就入了自己的輪回，生死就在自己一念間了。
上了生死簿的，嶽川直接通過灌頂，傳授它們修行功法、法術，以及其他技巧。
雖然都是基礎貨色，但也足以讓這些野神感激涕零。
“多謝師父！”
“謝師父大恩大德。”
嶽川說道：“爾等不光要注重自身修行，還要注重子嗣後代培養，讓更多生靈踏上修行之路。”
“你們誰培養的子嗣後代多，誰培養的子嗣後代優秀，為師都會給你們額外的嘉獎。”
“可以是更高級的功法，更強大的法術，還可以是神兵利器，靈丹妙藥。”
“甚至，可以讓你們生命進化，蛻變成更完美的生命。”
“甚至是天生道體！”
聽到這話，野神們都呼哧呼哧的喘息起來。
嶽川說的那些好東西，它們一個都沒見過。
但這並不影響它們的渴望。
不需要做什麼，也不需要奉獻什麼，隻要努力繁衍，努力培養後代就行了。
這個神……
哦不，我們親愛的師尊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
隨即，野神們為那些逃跑或者抵抗的老熟人感到惋惜。
來就來嘛，又不會掉塊肉。
死得不明不白，真是可惜。
這時候，一個野神怯生生問道：“師父，什麼是天生道體？”
嶽川看了一圈。
這些野神都長得頭角崢嶸，麵目可憎。
半點人形的輪廓都沒有。
泥人雖然初具人形，但最多也就是兵馬俑的級彆，還是褪色之後的。
稱不上“道體”。
無奈，嶽川隻能一指重樓。
“他這樣！”
巫族和人族本就同出一源。
雙方長相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差異。
重樓大體上也算是“天生道體”的一種。
嶽川感覺自己的解釋沒毛病。
嘶！
一句話令所有野神瞪大眼睛。
這就是天生道體？
原來如此！
難怪這麼強大！
如果我也能修煉到這種程度就好了……
重樓也饒有興致的看向野神們。
有些與自己對視吼，立刻膽怯的低下頭。
還有些見機得快，提前低頭或者移開視線，根本不敢看自己的。
但也有幾個梗著脖子與自己對視。
哪怕精神意念已經處在崩潰邊緣，依舊不願移開視線。
它們的目光中充滿了渴望。
那是一種對力量的渴望。
對更高境界的渴望。
野神從來不知道“天生道體”的存在。
但現在，它們親身經曆了“天生道體”的強大。
羨慕！
渴望！
這就是它們的最強烈的執念。
它們隻想多看重樓一眼，把“天生道體”的模樣烙印在心中。
重樓沒有生氣。
更沒有憤怒。
他就那麼安靜的站著。
隻是，重樓身上的氣勢越發強烈，鋒芒也更加銳利。
“好了，散了吧！”
嶽川一句話，現場緊繃的氣場瞬間彌散。
重樓瞬間撤去所有氣息，以防止被此方世界盯上。
他終究是偷渡進來的，不能過於高調。
野神們則感覺瞬間從正午太陽下無縫切換到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它們本能的左右尋找，最終定格在重樓身上。
嶽川再次說道：“散了吧，都好好修行，爭取早日成為道體！”
野神們紛紛拜倒。
“是！”
“謹遵師命！”
無論之前是什麼出身，有什麼經曆。
此時，它們都有了共同的追求。
那就是獲得師父的認可，成為道體。
甚至，像那個人一樣強大。
強大到可以淩駕一切。
“天生道體，我們可以的！”
“對！我們一定也能修煉成他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