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嶽川是不抽煙的。

貧窮使他選擇了健康的生活方式。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商品香煙中有太多科技和狠活。

雪茄比卷煙更粗、更長，理論上，雪茄對人體的傷害應該更大吧？

然而事實恰恰相反。

因為製作工藝的原因，雪茄中的尼古丁含量反而更低。

而商品香煙為了口感等原因，需要添加額外的添加劑和助燃劑。

再直白點說，為了讓煙民成癮，香煙中添加了額外的尼古丁。

食品界的“科技與狠活”人人喊打，香煙界反而無人提及。

嶽川忍不住想到，如果將“煙蠱”拿到上輩子的世界裡，是天降雷罰，還是天降功德？

老龍看到嶽川吞雲吐霧的模樣，心中一陣羨慕。

原本，土地公就已經神秘、威嚴了。

現在隱沒在煙霧中，更加變幻莫測。

老龍覺得，這小東西還挺彆致的，走到哪都煙霧籠罩，看起來就高端大氣上檔次。

嶽川發動觀照萬象的能力，從土人身上攝走一部分最積極、最活躍、能力最強的蠱蟲。

這就是“觀照萬象”的最大作用。

也是它能成為巫族至高秘技的原因。

尋常人養蠱、煉蠱，真的全憑概率。

把一堆亂七八糟的玩意鼓搗到一起，最後出什麼全憑天意。

而真正的蠱道，是直接進入微觀層麵進行觀察、記錄。

每一個蠱蟲的表現都了然於胸。

每一樣物質和能量對蠱蟲的影響都記錄在冊。

同一批蠱蟲中，出現進化、提升，每個蠱蟲的變異方向是什麼，是好的變化還是壞的變化，都儘在掌握。

於是，選擇其中自己需要的、對自己有價值的蠱蟲進行定向培養。

讓這些蠱蟲繁殖、育種。

總之，這是一個完整的流程，一個嚴密的體係。

正是這個絕技，塑造了蠱道，奠定了巫族的根基。

嶽川手掌按在胸口，將煙蠱送入體內。

可是下一瞬，嶽川就暗道一聲糟糕。

因為嶽川體內還有“空蠱”。

這是重樓為自己量身打造的特殊蠱蟲，擁有特殊的能力。

原本，嶽川打算將其配給吉吉。

讓“飛行猿”的生命多一分保障。

隻是，這個蠱蟲消耗極大，猴子們根本用不起。

嶽川正打算培養一番，弄出“低配版空蠱”。

可是還沒來得及弄，就遇到了“福壽丹”。

現在一根煙下去，嶽川有點迷糊，忘記了肺葉中的空蠱。

現在好，兩種蠱一碰頭，就像天雷勾地火，激烈的碰撞起來。

這種現象在蠱道中很常見。

有的蠱可以和平相處，有的蠱見麵就廝殺。

人體五臟六腑，每一個器官都是一個單獨的“皿”，或者說一個單獨的空間、世界。

領地意識強的蠱，不允許任何其他蠱進入自己領地。

越線者死。

殺無赦！

因為這種原因，巫族體內能承載的蠱數量有限。

有的蠱比較平和，可以與其他蠱共處，隻是這種蠱很少，非常少。

嶽川暗道一聲“大意了”。

想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還好，煙蠱可以繼續采集，空蠱的話，再找重樓要就是。”

然而，嶽川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

空蠱和煙蠱並沒有激烈廝殺。

雙方衝到一起後，反而熱烈的擁抱到一起。

很緊密！

很親近！

彼此都散發著歡欣雀躍的情緒。

嶽川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一種可能。

“難道，空蠱就是從煙蠱培養出來的？”

嶽川運轉觀照萬象，仔細觀察。

彆說，還真從二者身上發現了一些相似之處。

嶽川基本確定，空蠱和煙蠱就是“本是同根生”的兩兄弟。

隻是一個跟著殷商遺民出海，混得人不人鬼不鬼。

另一個也同樣是出海，但出的是星辰大海。

跟著魔尊戰天鬥地，獲得各種珍稀資源，出現變異。

而且是特殊的變異。

三千年，對人族而言或許很漫長、很久遠。

但對巫族而言，就是彈指刹那，轉瞬須臾。

對蠱蟲而言就更短暫了。

空蠱看煙蠱，會有種“老家窮親戚”的感覺。

煙蠱看空蠱，就是“大城市回來的老板”，“老板回家鄉投資的嗎”？

雙方親密的摟摟抱抱，一些特殊的能量和物質在彼此之間流動、蕩漾。

兩種蠱的生命氣息正在交融。

它們體內的力量也在同頻。

這就是煉蠱。

不過這種情形在蠱道中是“退化”。

空蠱與煙蠱融合，各方麵的能力都被中和，拉低。

隻是，嶽川沒有阻止。

在彆人看來，這是一種退化，可在嶽川看來，這是一種“進化”。

就像馬和驢雜交生出騾子一樣。

馬爆發強、速度快、力氣大，但是耐力差，而且胃口嬌貴，必須吃精料。

驢子爆發弱，速度慢，力氣相對較小，但耐力強、超級持久，最重要的耐粗料，食量還小。

騾子兼具二者的優點，卻沒有二者的缺點。

簡直完美！

唯一不完美的就是騾子沒有生育能力。

嶽川希望空蠱和煙蠱能像馬驢雜交一樣，生出一種“騾子”。

不需要完全繼承空蠱的能力，隻需要一部分就行。

但是一定要有煙蠱消耗低、耐粗料的優點。

無論人族還是猴子，都養不起空蠱。

很快，雙方生育完成，第一批“混血蠱”誕生。

嶽川猛抽一口，將煙霧吞入肺中。

隨即使用觀照萬象，近距離觀察三個不同的蠱群。

空蠱對煙霧也有反應，但反應不大。

就像千億富翁懶得低頭撿錢一樣。

它們固定不動，除非煙霧飄到身邊才會吃一口。

煙蠱則跟之前一樣，追著煙霧瘋狂捕捉。

混血蠱也兩極分化。

一部分是繼承了二者的“缺點”，消耗大、不耐粗料，能力也沒有空蠱那麼強大。

另一部分則是繼承了二者的“優點”，妥妥的騾子。

當然，更多的是繼承了兩個優點和兩個缺點，或者三個缺點一個優點。

優點和缺點越多，這種概率也就越大。

嶽川通過觀照萬象一陣篩選。

將那些優秀的“騾子”挑了出來。

同時將其他“混血蠱”隔離出去。

這些是煉蠱中的“失敗品”，必須儘快剔除出去，防止它們與族群融合，汙染族群的“血脈”。

嶽川不斷的抽抽抽。

肺中，空蠱、煙蠱不斷融合，孕育出“混血蠱”。

嶽川則分類、篩選，不斷獲取優秀的“騾子”。

有時候有，有時候沒有。

概率低的離譜。

如果沒有觀照萬象，純靠概率煉蠱，絕對傾家蕩產。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攢的差不多了。

嶽川再一抬頭，仙家們紛紛提著桶、抱著罐，一邊跑一邊喊。

“走水了！”

“快救火啊！”

“趕緊把土地公抱出來！”

“哎呦，怎麼一堆鳥人啊？這是哪裡的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