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儘一切的努力。
為相同的目標努力。
可是這時候,一個人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來到二人身前。
薑王!
是薑王!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站起來。
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要來到嶽川二人身邊。
“哈哈哈哈!逆子,你也有今天啊?”
“這位就是黃相吧?沒想到,咱們第一次見麵,會是這種場合。”
“黃相啊,你胸懷大誌,為何要明珠暗投,為這小畜生做倀?”
“你明明有更好的出路,為什麼要困遊淺灘呢?”
薑王彎著身子來到二人中間。
他先是掌摑龍陽,隨即湊到龍陽身邊。
“逆子,為父明白了!”
“為父十五年前看到的,就是今日的你!”
“三歲看老,古人誠不欺我!”
“五歲,為父便看到了你的今日,今日,為父也看到你的未來。”
“你就是災星!”
“你不但會給薑國帶來災難,更會給天下帶來浩劫。”
“為父後悔,後悔沒能早日將其溺死!”
“不過,現在也不遲!”
薑王抓著大黃的手腕。
大黃渾身緊繃,精神超負荷運轉。
就像是行走在鋼絲繩上。
薑王的觸動,令他從內到外搖擺起來。
綠色的黃鼠狼虛影抓住機會,迅速向大黃體內鑽去。
大黃麵目猙獰,仿佛對薑王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然而,不是……
這僅僅是大黃與自己對抗的表象。
薑王很滿意自己的舉動。
“龍陽!沒想到吧,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中!”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殺死!”
“痛苦嗎?”
龍陽也找到了脫身之法,身子開始顫抖。
他不僅僅是要脫困,還是要幫大黃一同擺脫險境。
兩人都沒有功夫搭理薑王。
周圍的百姓看到這一幕,全都怒斥不斷。
然而,薑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他向眾人嗬斥道:“你們懂什麼?一群牛馬!”
“你們隻知道吃飽不餓!你們眼裡隻有溫飽之類的小恩小惠!”
“你們懂什麼天下興衰,你們懂什麼人族危亡?”
“你們以為人多就是力量大嗎?”
“荒謬!”
“你們就是一群愚蠢麻木的牲畜!你們隻需要埋頭乾活就行了!”
“國家如何治理,天下如何發展,與你們無關!”
“你們也沒有那個資格、那個能力!”
“孤,今日殺此逆子,非為自身!而是為了薑氏列祖列宗,為了薑國萬戶百姓,為了天下千年興衰!”
“殺!!!”
說完,薑王抓著大黃的手,狠狠向下壓去。
大黃竭儘全力,將劍向上移了半寸。
可是在薑王和“自己”的合力下,劍又迅速向下斬了三寸。
生死一瞬間。
大黃身上道的氣息噴薄彌漫。
各種道光、道紋向四麵八方席卷出去。
綠光凝聚的黃鼠狼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瞬間煙消雲散。
大黃終於“否定自我”、“找到自我”、“堅定自我”,爭回身體和意誌的主動權。
下斬的長劍逆勢向上。
唰!
大黃麵無表情。
右手中,劍道45度斜指向天。
麵前的薑王渾身僵直。
他難以置信的看向胸前。
雖然大黃已經竭儘全力收斂力量。
可劍道餘威依舊削鐵如泥。
從右肋到左肩,一道血線緩緩沁出。
“好!”
“好劍!”
“好快的劍!”
說完,薑王下半身不動,上半身絲滑的落了下去。
龍陽終於脫困而出,下意識伸出雙手,接住了薑王的半截身子。
場麵一度很詭異。
也很尷尬。
看到這一幕,重樓緩緩說道:“你求本座的事,本座已經幫你做了!”
薑王差點氣死。
這就叫做了?
“那小畜生還沒死呢!”
被叫做“小畜生”的龍陽恨不得將半截身子摔在地上。
可想了又想,還是沒這麼做。
重樓冷哼一聲,“你若不從中作梗,他早就身首異處了!”
聽到這話,薑王如遭晴天霹靂。
“不!不!不……”
重樓卻不再理會他,而是淡淡的掃了龍陽、大黃一眼。
“今日之戰,就到這裡吧!”
說完,重樓身邊血光湧現,一道血色旋渦圍著他緩緩旋轉。
下一瞬,血色旋渦將重樓包裹,整個人瞬間消失不見。
重樓消失的一瞬間,嶽川走出宮殿。
看著狼藉的現場,嶽川心中暗道:高!
實在是高!
劍斬在肉上,肉會疼,但隻是疼那麼一陣。
哪怕斷胳膊斷腿,最終都會恢複。
但是一劍斬在心上,哪怕心不疼,依舊會留下一道傷疤。
這道傷疤永遠不會恢複如初。
不知何時,這道傷疤就會發展成裂痕。
從受到攻擊的那一瞬間,心就注定了粉碎的結局。
區彆不外乎長痛和短痛。
而無論哪種,都會痛入骨髓,無法呼吸。
薑王也意識到這了這一點。
他不顧身上的疼痛,哈哈大笑起來。
“龍陽殺父弑君!龍陽殺父弑君!龍陽殺父弑君啊!”
薑王麵紅二次,每一個字都聲嘶力竭!
前排人們看得清楚,知道怎麼回事。
但後排的人看不到,或者看到了,但沒看那麼清。
他們聽到薑王的高喊,全都騷動起來。
大黃呆呆的看著手中。
隨即,目光轉回龍陽身上,又掠過龍陽看向龍葵。
觸電似的低頭。
大黃又轉向嶽川。
像一個闖禍的少年。
他噗通跪倒下去。
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老師,我鑄成大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