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3章(1 / 1)

嶽川根本無法靠近。

前方好像有一堵無形的牆壁,阻止他靠近。

嶽川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一句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十二蓮台與國運相連,還真就是“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不需要蔓藤,不需要枝杈。

就能屹立風浪中不倒。

真正做到了“可遠觀不可褻玩”。

老子飛到嶽川身邊,嘴唇蠕動,想要詢問。

嶽川歎息著搖了搖頭,“他們謀劃五百年,就是為了今天。我們,太倉促了……”

老子扼腕歎息,“我在洛邑數十年,竟不知這些東西的存在。他們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嶽川看了一眼蓮台。

它們上升得很慢。

但是上升的勢頭非常堅定,不可阻擋。

老子知道這些蓮台的功效後,忍不住怒斥道:“可恨!此時此刻,它們還在吸收大周的國運,要是能切斷它們和大周的聯係就好了。”

嶽川腦海中靈光一閃。

“等等,我好好想想!”

嶽川之前嘗試過切斷蓮台與大周的聯係。

但是蓮台根深蒂固。

紮根五百年,發展五百年,密謀五百年。

它身上的因果太重太重!

嶽川強行拔起,被震得吐了一口血。

也正因此,嶽川找來眾多“本地的”精怪鬼物,讓它們吸收國運。

國運這東西,是天地靈氣、日月精華、山河氣運、國家、百姓等諸多因素綜合影響產生的一種力量。

它有很強的地域性。

嶽川不是洛邑本地的,甚至不是大周本地的。

這些國運,他無法動用分毫。

但洛水中的鎮水獸,以及周邊的山精野怪就不同了。

他們生於斯、長於斯、死於斯。

它們本身就是洛邑的一部分。

鎮水獸就更不用說了。

真要算起來,它們的年頭比大周還長、還久。

它們存在的意義就是鎮守此地山河,本就是國運的一部分。

“解鈴還須係鈴人!”

這些問題,必須本地人才能解決。

嶽川問道:“我送你們上去,繼續吸收蓮台中的國運,如何?”

然而,鎮水獸、山精野怪們齊刷刷縮了起來。

開……開……開玩笑!

上麵可是在打雷。

自己飛上去,不是找雷劈麼。

老子想說自己上去。

可是這時候,嶽川大笑一聲,“有了!”

說完,嶽川腳下一跺,瞬間沉入土地中消失不見。

老子沉默了一瞬。

他仰頭看向天空漂浮旋轉的蓮台,又看了一眼更高處轟隆亂炸的雷霆,眼睛中滿是思索之色。

“終究……還是要來了嗎?”

歎息著搖了搖頭,老子也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原地。

洛邑城中。

龍陽等諸侯已經察覺到天上的異象。

“可恨!這應該就是咱們實力驟降的根源!”

“那些蓮台到底是什麼來路?”

“看上去和天子的機關人有點像。”

蓮台的用料、紋飾、光芒等細節,和機關人差不多。

換句話說就是“家族式設計風格”。

眾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東西的來路。

“一定是天子!”

“那家夥肯定在周圍藏著!”

“斥候呢!把咱們的斥候派出去,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龍陽怒氣衝衝的看著左右。

之前眾人勸阻,沒能一劍砍了天子。

現在,決不能再將其放過。

可是這時候,一道身影從人群中走出,幾步便來到龍陽身側。

“嶽先生?嶽先生來了!”

龍陽心中大喜。

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嶽川在身邊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嶽川點了點頭,顧不上客套,直接說道:“你把各國的諸侯集合起來,我有話與他們說。”

“嶽先生要講道嗎?”

龍陽心中大喜。

以前都是在南郭小院,與薑國眾人講道。

這次竟然要給天下諸侯們講道。

無論規模還是逼格,都提升了數個檔次啊。

嶽川顧不上客套,隻說:“快!我趕時間!”

很快,諸侯們彙聚在王宮大殿中。

這裡是周天子召見群臣的地方,是大周的權力中心。

諸侯們來到這裡,必須摘下隨身攜帶的兵器。

還要遵循禮製,在外麵等候召見。

到了殿上,又要跪拜。

總之,很繁瑣。

久而久之,大家就不愛來了。

這一次,無論大諸侯還是小諸侯,全都劍履上殿。

各國的臣子、隨從、心腹等人,也都跟著混了進去。

沒有跪拜聽宣。

沒有行大禮。

所有人擠在一起,人頭滾滾。

嶽川站在王座前,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

看到這一幕。

許多諸侯竊竊私語。

“這是什麼人?”

“他憑什麼站在那?”

“難道他要坐天子的位置?”

“晉國會答應嗎?”

一瞬間,壓力給到晉侯。

晉侯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上麵的人是誰。

不過,他沒有貿然開口。

眾人來這裡,是因為龍陽的邀請。

換句話說,這是薑國組的局。

自己是一個客人,專心吃菜喝酒就是,多聽少問。

於是,晉侯轉向龍陽,“還請殿下為我等引薦一二。”

龍陽正想顯擺一下。

旁邊楚國君臣同時上前。

“見過前輩!”

吳國君臣也幾乎同時到達。

“見過前輩!”

然後是齊國君臣。

薑昭在琅琊時也得到嶽川的指點和開解。

而且,在嶽川的擔保下,將田氏禮送出境,全部轉移到隔海相望的朝鮮。

對嶽川,薑昭也是崇敬、感激。

“見過前輩!”

現場眾人集體呆住。

眾多諸侯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前輩啊!

而且說這句話的是一國之君。

齊國國君、吳國國君、楚國國君。

這都是大國、強國。

到底是什麼人,什麼實力和地位,才能讓三個國君這般急切?

他們絲毫不覺得稱“前輩”有失身份。

反而有種“榮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