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陳陽的這通分析後,喬英姿扭頭問道:“張書記,是小陳說的這樣嗎?”
“沒錯,陳陽分析的與我預判出來的完全一致,而且根據齊德文的表現來說,他的實際想法也確實應該是這樣。”
張宏圖先是點了點頭,接著將堆滿讚賞之意的目光投向了陳陽這邊。
最初他選擇讓陳陽當自己的秘書,是想將陳陽捆綁在身邊,確保他不把自己和喬英姿的秘密泄漏出去。
那時的他,不認可陳陽的能力,也並沒有將這個小秘書放在心上。
甚至都想著,一旦找到合適機會就會把他踢出局去。
而期間陳陽即便稍微展露出了一些稍微亮眼的舉動,張宏圖的心態也就隻是發生了一點點的變化而已,之所以沒再動將他踢走的念頭,純粹是礙於顏妃妃對陳陽的數次誇讚。
可是,隨著縣裡諸多事端接踵而至,無數麻煩在陳陽手中被輕易化解,且還幫他起到數次關鍵性的重要作用後,張宏圖對陳陽的態度,便開始有了極大的轉變。
毫不誇張的說,他不久之前能以最低的代價重創到呂偉,陳陽在其中也是有著頭份功勞的。
至於近期發生的一些事,更是給他臉上增了光,讓他即將去升任副市長時更多了一些底氣。
就拿今天在二建發生的事來說。
就算是張宏圖本人,也不可能像陳陽那樣處理的遊刃有餘。
更不可能輕易化解掉那些危機的同時,還得到刑副市長等人的誇讚和重視。
這一切,已然能夠證明陳陽的能力,比清遠縣官場中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厲害很多。
至於心性和思維這塊,同樣也有著很多值得稱讚的地方。
論及為人處世的經驗,喬英姿理應都是要比陳陽更成熟的。
可在齊德文這件事上,喬英姿看到的卻更多都隻是一些表麵的東西。
而陳陽,在沒有像喬英姿那樣經常接觸齊德文的前提下,既可以輕鬆的將齊德文這個人剖析的很透徹,也能將掩藏在這些事背後的諸多貓膩都一一分析出來。
不僅有著如此縝密的心思,也還有足以讓市領導們都誇讚有加的能力。
這樣的人才,誰能不喜歡?
對真正的上位者而言,像陳陽這樣得力的助手,在某種程度上,比很多能信任的親信部下還更有價值!
當想到這裡時,張宏圖的腦子裡不禁萌生出了,高升時想要將陳陽一起帶走的念頭。
不過,他並沒有將這個想法講出來。
雖然帶個秘書走不算啥大事,但如今的陳陽,不隻是他的秘書,也還是二建的負責人。
如若張宏圖離開清遠縣後,是去其他城市任職,那二建的事務倒也不必關心。
但他是高升到上級單位,並且按照顏妃妃的話來說,等做了副市長之後,清遠縣的開發項目,還會與他產生關聯,並以此來當做積攢政績的權柄。
既如此,那他在走之前,就勢必得把二建交給一個更值得他信任的人手中。
這個人,就目前而言,肯定也是陳陽最為合適。
所以,到底是要讓陳陽留下,還是帶走去更廣闊的天空,得再好好琢磨一番才可以。
念頭至此,張宏圖將目光收了回來。並又回到正題說道:“齊德文向我低頭,確實隻是權宜之計,同時,此番舉動也確實有賭的成分。不過,他這次低頭之後,想要再抬頭恐怕就很難了。我這人你們應該了解,彆人敬我三分,我還彆人七分,哪怕他這次對待我時將姿態放的很低,但以之前的所作所為而言,我不可能像是對待你們那樣去對待他。”
喬英姿蹙眉道:“您這麼做無可厚非,但我覺著,您其實都沒必要答應幫他。齊德文既然已經被上麵的人盯上,那他就跟秋後的螞蚱一樣,蹦躂不了幾天了,這個時候,您就算隻幫他一丁點,日後等他完蛋時,也會有一定的概率牽連到您。這對您的未來,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陳陽也點頭道:“我也覺著沒必要,跟齊德文這種老狐狸打交道,縱然不會被他坑害,也肯定會惹得一身騷。不值得!”
張宏圖意味深長的笑道:“你倆能明白的道理,你們覺著我就不知道嗎?”
聽聞此話,陳陽和喬英姿對視一眼。
各自都心想著,既然張宏圖都知道,卻還選擇要幫齊德文。
難道是有什麼特殊的用意?
或者是,能從齊德文身上討到的好處,能比被其牽連時受到的損失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