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衛好奇的問道:“什麼原因?”
陳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著道:“讓他們離開後,我再告訴你吧,這個理由,我不想讓他們聽到,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龐大衛有些不明白。
陳陽放其他人先走,隻會讓這些人感恩才對,怎麼還會擔心鬨出誤會呢?
稍作思忖後,龐大衛也沒刻意追問,笑著道:“我可以做出讓步,也可以讓那名人質作為被你選擇放走的同伴之一,但,隻能在原有的基礎上再增加一個可以放走的名額。”
“不能隻剩下我和我女朋友?”
“小陳主任,你現在並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資格,我之所以同意多放一個,純粹是因為你真誠的份上。”
“好吧。”
陳陽眼眸掃過眾人:“任小芸,你帶著兩名醫生和人質離開。”
“讓悅姐走吧。”任小芸猶豫了一下說道。
“不,你走。”薑悅神情篤定道:“我犯了錯事,沒資格走更沒臉現在走,同時,也理應留在這將功贖罪!”
“悅姐……”
見倆人爭執不下,陳陽笑著道:“要不你倆都留下?”
“好不容易爭取到一個能走的名額,咋能都留下呢。”
“既然知道爭取到一個名額不容易,還TM在這浪費時間,萬一一會兒人家反悔了,誰TM都走不了。”
“我……”
“行了,你倆都留下,我走!”
陳陽是真服了任小芸和薑悅這兩個小丫頭。
尋常時候為了姐妹情謙讓一下沒問題,可這個時候,龐大衛明顯已經沒了耐心。
他懶得再去跟這倆人磨嘰,直接衝著醫生招了招手,就準備往外走。
見此情形,薑悅急忙推了下任小芸:“趕緊走吧,彆讓陳哥生氣了,他能爭取到現在這一步,真的已經很不容易。”
任小芸輕輕咬了下紅唇,旋即站到了那兩名醫生的身邊。
而這時,龐大衛也已經將那名人質身上穿著的羽絨服脫了下來。
羽絨服裡麵沒有其他衣服,隻有四根被線路連接好的炸藥。
而引線牽連的地方,不隻是墨鏡和口罩處,就連腿部都還有一根。
也就是說,人質一旦出現跨度較大的跑步動作,都有可能直接引燃引線。
龐大衛小心翼翼的將炸藥取了下來,衝著陳陽笑道:“小陳領導,這個是放你身上,還是放你女朋友或者留下那小丫頭的身上呢?”
“我來!”
沒等陳陽開口,薑悅便率先跑了過去。
既然決定要留下來彌補自己的過錯,勢必就得做一些旁人不敢做的事。
而當下,最危險,也最能讓她贖清心中愧疚的事,也就隻有這麼一件了。
葉晚雲見狀本來是想去阻止的,可在準備向前時,陳陽卻攔下了她:“讓薑悅來吧。”
“我知道你是想讓她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也是在為自己的錯誤買單,可這太危險了。那四根炸藥我觀察了一下,每一根的份量都比咱們之前解除掉的要大,如果點燃,真的會連骨頭渣都剩不下。”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更應該讓薑悅來,你之前跟我講過薑悅的往事,也知道她肩負著很多重擔。
一個小丫頭,想要證明自己,想要救出她的母親,隻憑何青峰的幫助是不夠的。
以正常的努力,也很難做得到,在我看來,像她這種沒傘的孩子,想要在雨中狂奔的更遠,就得在成長中去經曆比一般人更痛苦幾倍乃至十幾倍的磨難才可以。”
葉晚雲柳眉微蹙,沉吟了一下後:“你就不怕適得其反?要知道這可是四根雷管,帶給她的心理壓力肯定是很大的,並且一旦出事,她會第一個死。”
“連死亡都麵對不了,又怎麼去跟齊德文鬥?又如何能救出她已經鋃鐺入獄的母親?”
陳陽笑了笑,從之前與薑悅的交談中,他隱約猜出,薑悅母親當初鋃鐺入獄的事,並不是外界傳的那樣。
同時,他和齊德文之間,也遠沒有表麵這麼和諧。
也就是說,她如果想在警局裡混出一番名堂,且想要救出母親,那齊德文就肯定會是她必須要跨過的一座大山。
這座大山,彆說薑悅了,即便是陳陽、葉晚雲這些人麵對時,都會無比的頭疼。
憑正常的方式,幾乎就不可能垮的過去。
所以就必須得用一些非常規的方式。
而當下讓她直麵死亡,勇敢承擔,無異就是鍛煉心境最好的一個機會,也是能讓她快速成長的一個最佳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