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這番擲地有聲的話,懟得任大豐老臉漲紅,也噎的他如鯁在喉,無力反駁。
他今天就是在用上不了台麵的陰招損失去對付陳陽的,連自己都算不上光明正大,又有何資格去斥責陳陽?
在任大豐語塞之際,陳陽叼著煙走了過來。
同時也冷笑道:“今天早晨的時候,見你利用張譚給我下馬威,我還尋思,你會是我到了二建後最棘手最難纏的對手,畢竟你既是二建的老人,也坐在足夠高的位置上,可謂是掌握了一手帶王炸的好牌。
彆說我了,即便是路建濤以及其他大佬派來的人,想要上位都很難避得開你這位地位難以被撼動的領導,可沒想到,你這個腦子有坑的傻缺,卻愣是將一手好牌打的稀碎。”
任大豐嘴角微動,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如陳陽所說,他之前也一直覺著自己是整個二建體係中,占據優勢最大的人。
手裡握著的,也確實是帶有王炸的一副好牌。
憑著在這裡積攢的人脈關係網,以及對各部門的掌控力,還有一些不算太大卻也不算小的底牌,不說能搏得一把手的寶座,但起碼能讓自己成為二建不可或缺的重要大領導之一!
也正是因為這些,他才沒把路建濤和陳陽放在眼中,也有著充足的底氣,能贏得過這兩個年齡加起來才能勉強比肩自己的後輩。
可是,明明手握王炸占儘了優勢,卻愣是在短短一天的時間裡,就輸光了一切。
這樣的舉動,任誰看到恐怕都會嘲笑幾句。
而任大豐本人,在回顧完今日發生的這些事後,都萌生了想抽自己兩個嘴巴子的衝動。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自嘲的笑道:“玩了一輩子的鷹,最終卻被鷹啄了眼。很可笑對吧?你現在肯定和路建濤一樣,既覺著我可笑,也覺著我淪為了一個廢物,可以隨意來踩上幾腳,以此來滿足你們的虛榮心!”
陳陽彈了彈煙灰:“首先,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因為自己的小聰明才導致自己淪為這般田地,算不得玩鷹人,更不是被鷹啄了眼,其次,我和路建濤不是一類人,同樣覺著你好笑不假,但他覺著你好笑,是因為你沒了利用價值,沒了讓他對你高看一眼的資格,
而我覺著你好笑,純粹是因為你自討苦吃的過程著實令人不齒,就像是一個成年人和小孩子搶糖吃,最終非但沒有搶到,反而還讓自己挨了幾巴掌。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跟你說這些,不是在嘲諷你,也不想踩你幾腳,隻是想讓你知道,你到底輸在了哪。”
任大豐冷笑道:“讓我知道輸在了哪,不就是在襯托你贏得我有多輕鬆,從而來證明你比我有多強嘛,說到底,還是在借機嘲諷,落井下石罷了。”
陳陽蹲下身子,叼著煙道:“如果我想落井下石,就不會浪費時間跟你這麼一個喪家犬來廢話連篇了,直接踩你幾腳,罵你幾句,不是能讓我心中更爽利?”
聽聞此話,任大豐不禁皺起了眉頭。
“那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告訴你了嘛,隻是想讓你知道,你輸在了哪。”
“僅此而已?你沒有其他意圖?”
“嗬,你覺著現在的你,還能有什麼值得我圖謀的?”
“我……”任大豐頓時語塞,撇了撇嘴後嘟囔道:“我是沒資格再讓你有所圖謀了,可我確定,你跟我說這些,絕不隻是單純讓我明白一些道理那麼簡單。”
“哈哈,那你覺著,現在這時候,我跟你說這些,還能有什麼其他用意呢?”
“我不知道。我就算不被你踢出二建,也肯定會要被你一擼到底了,用路建濤的話來說,我現在對你,對他既沒有利用價值,也沒有值得你們再花心思對付的籌碼,既如此,就是廢物一個,所以我想不通,你除了想嘲諷我幾句,以及對我落井下石外,還能有什麼理由跟我說這些道理。”
“你要是從一開始就能像現在這樣清醒的看清局勢,也就不至於落得這般田地了。”
聽到這話,任大豐歎了口氣,自嘲的笑道:“成王敗寇!我已經輸了,雖然不甘心,但也已經無力回天,陳總經理有什麼想法,不妨直接說吧。”
陳陽慢吞吞的抽了口煙,待煙霧從鼻孔中出來時,他也開口道:“我想讓你幫我。”
“幫你?幫你做什麼?”
“把路建濤踢出二建去。”
任大豐聞言,眯起眼睛道:“果然,你說會離開二建這話是假的。”
陳陽笑道:“怎麼就假了?”
“若你隻是暫時留在這,根本就沒必要和路建濤作對啊。踏踏實實混到離開,既不得罪人,也能對上交差,不挺好嘛!何必折騰呢。”
“不不不。”
陳陽搖頭道:“我會走,以及我會對付路建濤,這是兩碼事,不準備在這久留,是因為這裡的水太深,做得好了是能拿到好處,可要是做不好,不僅職位難保,小命都會受到危及,這一點你應該感同身受把,若換做以往,你今天犯的這點錯,根本不至於出什麼大事,可就因為你在二建,被卷入到了那些大佬的紛爭中,才落得這般田地。”
任大豐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他皺眉道:“那你又是為什麼非要對付路建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