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豐麵露窘迫,支吾難言。
胡主任則是被陳陽懟的老臉漲紅,無地自容。
倆人這般狼狽的模樣,讓不少人都想開口嘲笑一番。
尤其是龐偉光,方才憋屈了半天,本以為今天會被搞得顏麵儘失,卻沒想到,陳陽這小子竟在關鍵時候又一次的逆勢翻盤。不僅幫他們找回了麵子,還讓胡主任和任大豐在無形中被狠狠打了臉。
他先是衝著陳陽投去了一抹讚賞的目光,從公的角度來說,陳陽的表現,已然得到了他們的認可,讓諸多領導都覺著,陳陽絕對能勝任二建總經理的職務。
從個人角度而言,陳陽心思縝密,睚眥必報的性子,也讓他頗為欣賞。
而在暗中誇讚陳陽之餘,也忍不住又看向胡主任和任大豐那邊,出言諷刺道:“胡主任,雖然任大豐沒再反駁,但表情已然說明了一切,現在,應該就不用再去讓各部門的人將數據明細送來了吧?”
胡主任微微攥了下拳頭,麵色陰沉道的點了點頭。
龐偉光冷笑道:“任大豐嘴裡吹噓著自己在二建待了很久,振振有詞搞得好像對二建真的很了解一樣,可事實卻是滿嘴胡說八道,用一堆假數據來蒙騙諸多領導。
我有點想不通,胡主任為什麼會一直偏袒這種既無能,也無德的糟爛乾部?”
胡主任聞言,猛地抬起頭來:“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好奇而已,據我所知,胡主任似乎和任大豐也是剛見麵,照理說,既沒交情,也不屬於同一個係統,你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偏袒他呢?難道……”
後麵的話龐偉光沒有說,但眾人都聽了出來,顯然是質疑胡主任是不是拿了任大豐的好處。
這種事,有沒有證據先放在一旁,一旦讓領導因此起了疑心,那胡主任保不準就會被暗中調查了。
要是沒查出什麼還好,可一旦查出什麼證據,胡主任的仕途興許就會到此為止。
所以龐偉光明麵上是在質疑倆人的關係,實際上,卻是給胡主任挖了一個很大的坑!
胡主任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些,他當即怒目噴張道:“龐主任慎言!我剛才之所以幫著任大豐說話,就隻是單純覺著他在二建待的時間久,肯定對二建情況更了解而已,完全是處於客觀角度分析問題,絕沒有任何私心,我與他也絕對沒有任何其他的關係。”
“胡主任彆緊張嘛,我也沒說你跟他有其他關係啊。”龐偉光戲謔一笑,又道:“如你所說,偏袒任大豐是因為你覺著他在二建呆的時間久,能給領導們好好介紹,那針對陳陽又是為什麼呢?
你明明知道陳陽才剛上任不到一天的時間,連刑市長都沒有對他責罵,你為什麼卻要一個勁的盯著他不放,先是罵他失職,接著又拐彎抹角的說他不能勝任二建總經理的職務呢?”
“我……”胡主任頓時語塞起來。
他偏袒任大豐,能用一些客觀存在的事實當借口掩蓋。
但對陳陽的針對,剛才表現的確實太過於刻意了。
在得知陳陽才剛上任一天,且沒有對他有過充足了解的前提下就各種質疑和針對,這顯然就是在刻意為之。
而刻意的原因,要麼是與陳陽有私怨,要麼就是涉及到了陣營之間的對壘博弈。
但不論是私怨,還是陣營之間的對壘,都不可能擺在明麵上來當借口。
否則都不用龐偉光做什麼,單單是張宏圖,都絕對會揪著這一點,利用顏家的人脈,將胡主任踢出局去。
也就是說,龐偉光在簡短話語中給胡主任挖的絕對是一個能把他埋進去永遠也出不來的大坑。
更要命的是,憑他剛才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甭管會不會跳到那個坑裡去,都已經惹上了麻煩。
往小了說,張宏圖和龐偉光肯定會揪著這件事不會輕易罷休。
往大了說,胡主任剛才的舉動,在無意中也間接得罪了刑副市長。
因為期間刑副市長顯然也是在刻意偏袒陳陽和張宏圖的,而他一直和陳陽與張宏圖保持對立的態勢,這必然也會讓刑副市長很不開心。
身為市長,當著大家的麵也許不會做什麼。
但等私下裡,可就未必不會做點對胡主任不利的小動作了。
想明白這些後,胡主任緊攥的掌心裡冒出了絲絲冷汗,臉上的血色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不見。
‘完了。這次太衝動,太大意了。’
心裡呢喃間,他也衝著路建濤和任大豐投去了憤怒的目光。
都怪這兩個混蛋!
但凡在期間稍微爭點氣,也不至於讓他落得這般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