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老貝投來的好奇目光,陳陽叼著煙,故作神秘道:“傳聞貝勒爺不是聰明絕頂嘛,那你不妨猜一猜,我為什麼會這麼做。”
老貝眯著眼睛說道:“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你在提前得知某個人要殺你的消息後,應該會先搞清楚對方是誰,然後追問對方要殺你的理由,最後才是儘可能避免危險的同時,再去還擊去報複。
最後一步是結果,前兩個步驟是過程,這個過程對大多人而言都是不可或缺的,就像夫妻之間的其中一方突然提出離婚,另外一方在毫無準備下,不可能直接答應,而是會先搞清楚為什麼要離婚,不搞清楚這些,即便最終是拿了大部分家產恢複了單身,心裡也依舊會有一根刺。”
“沒錯,不搞清楚是誰要殺我,我心裡也確實會有那麼一根刺。那是一根讓我充滿好奇,不甘和惱火的刺!”
“對啊,你明明是有能力不讓這根刺出現的,可為什麼卻要直接進入最後一步呢?”老貝頓了一下,又道:“而且,你是個公職人員,從你的身份角度來說,搞清楚這件事很重要,因為保不準要殺你的人,就會跟你的職業有關,也說不準他手裡掌握著關於你的一些不好的違法違紀證據,在這情況下,萬一你殺了他,而他臨死前又把這東西散播了出去,那豈不是還會給你招惹到麻煩?”
陳陽抽了口煙,玩味的笑道:“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先問問你,如果我用這些籌碼,來讓你告訴我要殺我之人的信息,你會告訴不?”
“不會。不出賣金主,是我得規矩,也是我得底線。”
“那我再問你,這世道亂不?”
“不亂,除卻那些少許的陰暗,百姓們過得日子都要比早些年好了數倍,社會上也一片祥和寧靜。”老貝皺眉:“你提這些做什麼?”
陳陽笑了下,沒有解釋而是繼續說道:“世道不亂,也就意味著買凶殺人的勾當,並不是經常出現的對吧?”
“當然了,即便我專門從事這樣的行業,像這種買凶殺人的任務,一年撐死了也就有三四個。”
“所以咱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任何人都不會輕易做買凶殺人的事?”
老貝點頭:“這不是肯定的嘛,能讓一個人花重金去買另外一個人的命,要麼是有血海深仇,要麼就是被殺的人,觸及到了想殺他之人的核心利益。”
陳陽攤手道:“我從沒和任何人結過太深的仇怨,自然也談不上有血海深仇的仇人,所以要殺我那個人,肯定是因為我觸及到了她的利益,才要對我動手的,論個人身份,我隻是個小屁民,家是山溝溝裡的,窮的叮當響,開始工作後,也是一直老實本分,斷然不可能是因為我個人觸及到了那人的利益。
這也就代表著,對方要殺我得真正理由,是我得公職身份,觸及到了她的利益,我得公職身份是張書記的秘書,是二科的主任,當然,目前也還有個二建一把手的身份,但不論是因為哪一個身份光環,都足以讓無數的普通人,不敢對我心生殺意!
在無數的普通人裡,肯定也是包括我那些普通對手的,比如同級的乾部,稍微比我高點的乾部,他們之中大部分人是拿不出足夠的錢來買凶殺人,餘下那些,就算有錢,卻也不會有足夠的膽量,真敢來除掉我。
所以,真正要殺我的人,一定是一個權利比我大出數倍,財富,比我高出數倍,或者說,殺我所需的錢,對人家而言就隻是九牛一毛。”
老貝點了點頭:“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可這跟我問你的問題有啥關係?”
陳陽饒有深意道:“怎麼就沒關係了,對方財大氣粗,權利滔天,而我卻隻是個毫不起眼的小角色,你覺著,就算我通過讓你找人跟蹤那位金主的手段,去真的找到了他,憑我的本事,能有資格審問人家,又能有實力去光明正大的報複人家嘛?”
“這……”老貝語塞了一下:“光明正大肯定行不通,但你能用點陰謀詭計啊,連呂偉都好幾次被你耍的團團轉,想來以你的智慧,動動腦子,也未必不能直接去報複得了想要殺你的人。”
陳陽笑著搖頭:“你也說了,是未必不能,而不是肯定能報複得了,這簡短的幾個字,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呐,成功報複了啥也好說,可萬一沒有報複成功,那我要付出的代價,可就不隻是丟了公職和性命那麼簡單了,甚至我身邊的人,也是會跟著遭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