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內說服老貝?
陳陽暗暗搖頭。
想說服一個人,就必須得先了解這個人。
最起碼,既要了解到他的優點,也要了解到他的缺點。
唯有這樣,談判期間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才是有價值的。
而陳陽對老貝本身就了解的很少,再加上剛才能利用的話題點,都已經被聊死,所以彆說十分鐘了,恐怕再有一個小時,他也未必能找到說服老貝的籌碼。
陳陽叼著煙使勁抽了兩口。
心想軟的行不通,那就隻能來點硬的了。
他微微攥緊拳頭,抬頭道:“美女,你怕死不?”
老貝被這突兀的話,搞得懵逼了一下。
接著笑道:“什麼意思?”
“有人花重金讓你幫忙殺我,而我,沒有餘力逃得過那幫人的追殺,既然必死無疑,所以我就決定拉個墊背的。”
“你想拉著我當墊背?”
“你隻是第二選擇。”
“第一選擇是誰?”
“要殺我的人!”陳陽聳了聳肩:“要麼,我弄死他,要麼,在他弄死我之前,我先送你歸西。”
“哈哈哈哈哈!”聽完這話,老貝頓時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邊笑著邊說道:“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敢和我說這種話的人。”
陳陽麵色陰沉道:“我得話,不隻是說說。”
“你真敢殺我?一個公職乾部,堂堂縣官員的貼身大秘,即將要去二建走馬上任的一把手,敢舍棄仕途上的大好前途,將我殺掉?”
“人被逼急了,是沒什麼不敢做的。”
陳陽舉起夾著煙的手,輕輕晃動時,煙灰掉落,末端燃起了一抹光亮。
老貝被他這番舉動吸引,凝眸看來之際,陳陽另外那隻手忽然向前一伸,一枚銀針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指尖處,陡然伸過去後,那鋒利的針尖,便已經抵在了老貝的太陽穴處。
“喂喂喂,說說罷了,還真要動手啊?”
“我沒想這麼做,但我沒辦法了。”
“君子動口不動手。”
“抱歉,我不是君子。”
老貝愣了一下:“也對,秦老不死的教出來的徒弟,能算個屁的君子。”
陳陽神色微斂:“你認識秦老頭?”
“我是清遠縣的人,而且也是個吃五穀雜糧,偶爾會生病的普通人,能認識一個醫生,應該不足為奇吧?”
“但直覺告訴我,你對秦老頭不隻是認識那麼簡單。”
“我跟他的關係,你比和他的關係好,這麼說,你滿意不?”
陳陽微微凝眸,將銀針收回來一些,放到其麵前:“既然你和秦老頭認識,那也應該清楚,這枚針,確實能要你的命,對吧?”
老貝知道秦老頭得能耐,也清楚陳陽這根針,確實能要了她的命。
不過她並沒露出害怕或者忌憚的神情,隻是淡然一笑:“把羊湯喝了,再把那瓣蒜吃掉,我給你個正式跟我談的機會。”
陳陽聞言,沒有半點猶豫,當即端起羊湯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至於那瓣蒜,更是一整個吞進了口中。
看他狼吞虎咽的樣子,老貝搖了搖頭:“你這純屬浪費美食!羊湯得細品,蒜得慢嚼,不然是沒有味道的。”
陳陽將煙掐滅,一本正經道:“抱歉,我沒你那樣的雅致,刀子都架我脖子上了,我沒法細細品嘗這些美味。”
“得,剛才那話算我說的多餘。”
老貝伸出手:“來跟你的煙嘗嘗。”
陳陽拿出兩支,給其點燃一支,又給自己點燃。
老貝在吞吐間,也說道:“我可以破例跟你合作一次,但報酬不能是錢。”
“那你想要什麼?”
“幫我做一件事,並答應我一個要求。”
“你說吧,我先看看能否做到。”
老貝挑眉道:“你不應該是說不論什麼事什麼要求都能答應嘛。畢竟這可是用來換你性命安全的條件!”
陳陽吐了口煙,淡淡的道:“是我唯一能拿出的條件不假,但我也不能什麼都答應吧?萬一你是讓我去死,那我豈不是會很虧?”
“哈哈哈,還真是個有趣的家夥,難怪老……”
聽她話說一半驟然停下,陳陽急忙追問道:“老什麼?”
“沒什麼。”老貝擺了擺手:“我需要你做的事,得是你在二建站穩腳跟後才能說的,當然也可以給你先透露一下,是與老廠家屬院的拆遷有關,這事對你不難,也不會影響到你的切身利益,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老廠家屬院拆遷?你這從哪聽來的消息,我都還不知道呢。”
“你不知道的,未必我也不知道,不是嘛?”
陳陽點了點頭,這點他沒法反駁。
老貝本身就是個手眼通天的人,很多消息,很多事情,他也許比張宏圖這樣的縣裡一把手都先知道。
況且,老廠家屬院那一片,很早之前就已經有人惦記了。
在即將要展開的大麵積開發中,被列為其中要拆遷的區域,也不足為奇。
想到這,陳陽說道:“可以,這事我答應了。你說的要求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