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笑了。
是那種聽到冷笑話的笑。
他搖了搖頭:“書瑤,今天你生日,我祝你生日快樂,也祝你青雲直上,步步高升!”
“謝謝,那你能不能……”
“不能!”
陳陽打斷林書瑤的話:“我已經和你,和你們家都沒了任何的關係,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因為你或者你家某一個人的不開心,而做出讓我違心的舉動,你媽不想看到我,我也同樣不想看到她。
這裡是公眾場合,若覺著我礙眼,你們大可以自己去換個位置,至於我,不想換!也不願意換!”
“真就一點舊情也不顧了嗎?”林書瑤麵色漸冷,覺著陳陽有些陌生了,以前的陳陽,可是從來都不會跟她這麼說話的。
“舊情?”
陳陽譏笑道:“當初你跟我離婚時,念及過一點舊情嗎?在離婚當天,你媽將我掃地出門,讓我連個找住處的機會都沒有時,她顧忌過舊情嗎?我當時是職位低,身份不行,不值得她高看一眼,可那麼多年,在家裡任勞任怨,像是個傭人一樣伺候你們全家,就算沒點功勞,也有苦勞吧?但那份苦勞你們又有誰看在了眼裡?並在趕我走的時候,稍微顧及一下,哪怕隻是那麼一下呢?”
“我……”林書瑤被這話噎的臉色漲紅。
但骨子裡高傲的人,就算尷尬理虧也不會覺著自己有錯。
稍作停頓後,她搖頭道:“過去的事咱們就不要再提了。”
“我沒想提。”
陳陽坐在沙發上,隨手點了之煙,輕輕吐出煙霧道:“現在,我就要在這吃飯,能看得過去就看,看不過去自己換地方。”
“你……”
“媽的,給你臉了是不?”
沒等林書瑤繼續說什麼,路建濤就已經衝了上來,怒目噴張,宛若一條呲出獠牙的狂犬。
陳陽不屑道:“看來在樓頂上還是沒出夠風頭,想再來一次?”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起來路建濤臉上怒意更甚。
那日到老廠家屬院樓頂找到顧傾城,本以為既能得到U盤去呂偉那裡領賞,也還能占一下顧傾城的便宜,可不曾想,最終U盤沒得到不說,還被陳陽脫了衣服捆在樓頂整整暴曬了兩個小時。
要不是最終掙脫嘴裡的束縛,呼喊之下引起了樓裡居民的注意,恐怕一整天過去也不會有人救他。
更重要的是,回去後直接被呂偉劈頭蓋臉的大罵了一通。
當眾被人看到狼狽樣子,又當眾被罵的跟孫子似的。
那樣的場麵,讓路建濤受到了從未有過的難堪。
此刻,他緊攥拳頭,咬牙切齒道:“陳陽你TM神氣什麼呢,不就是跟了一個好主子,事事占了點先機嘛,我告訴你,你嘚瑟不了多久了。”
“嗬嗬,就算嘚瑟不了多久,也肯定能比你笑的更久。”
“跟我比?”路建濤諷刺道:“你拿什麼跟我比?除卻你靠了僥幸得到的職位外,你還有什麼?市裡的開發項目馬上就要落地了,老子再有一步,就能成為主抓這些項目的總負責人,到時候,不論是金錢還是權勢,都能比你強一萬倍。”
陳陽斜視著他:“距離總負責人的那一步,你怕是永遠也攀登不上去了。”
“放屁!上麵已經跟我談過話了,那個位置馬上就會是我得。”
“沒錯。二建總負責人的位置,很快就會成為我路哥的囊中之物。”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一旁響了起來。
眾人扭頭看去,隻見朱逸致手捧著一束鮮花,正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到了跟前,他瞄了一眼陳陽,然後擲地有聲的道:“我剛和我哥去了一趟呂縣長那裡,他親口說,會讓路哥成為二建總負責人,並且,還準備讓他兼任開發辦的主任。”
路建濤聞言,當即麵露狂喜:“是真的嗎?”
“當然!呂縣長親口說的,還能有假?”
朱逸致得意的笑了笑,接著看向喬麗嬌:“不好意思阿姨,剛才我哥非得拉著我去見一趟呂縣長,過來的稍微晚了點。”
“沒事沒事,年輕人嘛理應以事業為重,況且去見呂縣長可是大事,絕對耽誤不得。”
喬麗嬌笑如花開,還故意放大了聲音,似是刻意的讓四周人都知道,她的大女婿是呂縣長看重的乾部,而即將成為新女婿的朱逸致,更是縣長眼前的香餑餑。
誠然,雖說這般炫耀顯得有些做作。
但也讓四周不少的客人,都投來羨慕的目光。
一縣之長,那可是這一畝三分地裡最強的存在!
自家兒女彆說是縣長手底下的骨乾心腹了,即便隻是個普通乾活的,放到百分之百九十多的家庭裡,那也是能被奉若上賓得貴客。
更何況,喬麗嬌還直接有兩個女婿是縣長身邊的紅人。
說的稍微誇張點,在這樣家庭裡生活的人,都足以在清遠縣中橫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