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過!”
喬英姿回憶了一下,講述道:“二十多年前,此人就已經在清遠縣和四周幾個縣城的灰色地帶裡小有名氣了,不過那時候的外號不叫老貝。”
陳陽趕忙問道:“那叫什麼?”
“貝勒爺!”
“這名字還真夠中二的。”
“對彆人來說確實有些幼稚好笑,但對於他本人而言,卻是一個既高貴,也值得驕傲的稱謂,因為他剛出來混的時候,就一直自詡是滿清皇室的後裔,而且還是血脈最純,根正苗紅的那種。我記得我爸曾聽朋友說過,有人去他家裡,不僅客廳裡掛著一副努爾哈赤的人像圖,還在一個專門的房間裡,擺了一把龍椅,供了一套龍袍。”
“滿清後裔?”陳陽想了一下說道:“如果祖上真那麼牛掰,那就算是個敗家子,肯定也是身家不菲的存在了,怎麼會做起這種陰暗的勾當呢?”
“好像是跟他父親有關。具體的不清楚,我也隻是聽我爸提到過一兩句,應該是他爸爸那個時期就一直在做類似掮客的活計,後來到了他這輩,不僅繼續做,也還做的更大了,此人的人脈關係網特彆大,記得我剛大學畢業的時候,好像有個市裡的大佬想搞他來著,最終非但沒搞掉,反而還被他搞的鋃鐺入獄了。”
“這麼強?”
“關於他的說法有很多,有人說他的關係直達天宮,也有人說他本身就是京都某位大佬的旁係子孫,反正怎麼說呢,此人尋常之輩動不得,也動不了。”
“要是這麼說,那我找他就更難咯。”
“找他應該不難,花點心思總能找到,但我個人建議是可以跟他談合作,但最好不要得罪他,即便當年那些傳聞不是真的,僅憑他近些年在縣裡縣外做的那些事,籠絡道的人脈關係,也絕不是你我這種層次的人能得罪起的。”
喬英姿頓了一下,又道:“對了,我記得聽人說過,他有一個相好的女人,好像是魅娘,是多年前市裡文工團的一朵花,跟他好上之後,也來到了清遠縣,好像開了一家茶樓,他每周都會去那家茶樓喝一次茶。如果你想找他的話,可以從這一點上入手。”
“茶樓?小姨你知道具體是哪家茶樓嗎?”
清遠縣雖然不大,各種產業鏈也不夠發達,但茶樓這種盈利不太高的產業也不隻是一家。
僅是陳陽知道的,且比較有名氣的,就有三個。
當然,茶樓隻是表麵上的營生,實際經營中也還有其他的產業,不然在這小縣城裡單純做茶水生意,多厚的家底也經不住三年就得賠光。
喬英姿搖了搖頭:“具體哪家我也不知道,隻是道聽途說的,但魅娘這人確實存在,我媽當初和她認識,我姐……好像也見過。不過那也是很早之前的事了。你要是想從這方麵入手的話,我可以幫你問問我姐。”
“問吧,但千萬不要說是替我問的。”
“我明白。”
喬英姿歎了口氣:“我姐那人也真是的,放著你這麼好的女婿不要,偏偏一直偏愛路建濤那個混球。”
陳陽無奈道:“之前路建濤確實是比我混得好嘛,當然人家現在也不差,依舊是呂偉那邊的得力手下。”
“狗屁的得力手下,呂偉對他的提防心,比TM城牆都厚,據我所知,這幾日呂偉一直都在安排人監視路建濤呢。”
“監視他做什麼?”
“我打聽了,好像是覺著路建濤並非是真心要為他辦事。”
“懷疑路建濤是彆人的人?”
“對,不過應該隻是懷疑,要是真有證據,早就把他踢出局了。”
“路建濤還真夠悲催的,好不容易傍上呂偉那棵大樹,現在卻被質疑個沒完沒了。”
“那能怪他,隻能怪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得罪你唄,但凡得罪另外一個人,也不至於搞得次次辦事都辦不成。如果換做我是呂偉,就算不懷疑他,僅憑他數次辦事不力,也不易再用他了。”
“呂偉也不傻,隻是現在雙方博弈都到了最關鍵的時候,輕易不會拋棄身邊每一個能利用的人罷了,況且,呂偉也肯定知道了路建濤和你的關係,在呂偉沒有識破你和張書記隱藏的那步棋之前,呂偉肯定也還是想通過路建濤來拉攏到你的。”
“這種事他也隻能在夢裡想想了,就算我不是張宏圖的人,也不可能和呂偉合作。”喬英姿頓了一下:“更不可能,因為路建濤這麼個蠢貨去選擇某一個陣營。”
“小姨,有個問題我想問你。”
“說唄。”
“你覺著如果我把路建濤送進了監獄,書雅姐那邊會記恨我不?”
“怎麼突然問這個?”
“路建濤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我,我已經對他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更重要的是,我即將去二建工作,而他目前是二建的二把手,我想上位,他肯定又會站出來作妖,我倆的角逐早晚都是要分出勝負的。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再忍他。”
聽完陳陽的話後,喬英姿沉默了起來。
過了片刻,她歎氣道:“書雅應該不會怪你,前天我回家去,聽她正在和我姐爭吵,好像是想要跟路建濤離婚,但我姐不同意。”
“所以,如果我真扳倒了路建濤,書雅姐大概率不會怪我,我那位前嶽母卻會更加恨我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