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雲稍作沉吟後問道:“你很聰明,也很懂得借勢,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沒有在最初的時候使用銀針封穴的招式?”
陳陽攤手道:“我說了,想要完美的施展出來,是需要幾個前提條件的。”
“你說的那些前提條件,當時也是具備的,因為你進來時,我剛和他廝戰結束,他的血液流速同樣很快,體力也消耗了一些,並且身上同樣有傷,那時候你要是用這樣的招式,咱後麵就不用遭罪了。”
“你懂得道理,難道我能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沒有用呢?”
“因為你唄!當時你被挾持著,脖子被勒住,心臟部位也有那把水果刀抵著,那種情況下我敢輕舉妄動嗎?”
陳陽無奈的聳了聳肩,又道:“不管你身份如何,也不管我在做什麼,咱們的目的終究是好好活下去,既然要活,就不能再剛才那種危險的境地裡冒險,否則一旦稍有差池,你肯定會玩完。”
聽聞此話,葉晚雲原本堆滿不解的俏臉上頓時湧出了感動之色。
“你這家夥還挺暖心的,竟然是為了我著想啊。”
“是不是很感動?是不是突然想對我以身相許?”
前一秒還心暖的葉晚雲,此刻看到陳陽那副賤兮兮的樣子後,不禁怒嗔道:“真不禁誇!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讓我以身相許?做夢呢?”
陳陽叼著煙瞥了她一眼:“就算是做夢,我夢裡的女神也肯定不會是你,剛才是因為你謹慎對待不假,但可不是為了救活你,隻是單純不想讓你死在這罷了,否則你上麵的人追究下來,肯定也會讓我受到牽連。”
“你……”
葉晚雲剛想罵街,陳陽又忽的話鋒一轉:“其實說白了就是,你這個女人,很嚴重的影響到了我拔刀的速度!否則彆說田洪亮一人了,就是連他背後的金主來了,也得分分鐘跪在我腳底下。”
“陳陽,我剛有點感動,生出了一些想要報答你的想法,但你這句話,徹徹底底的打消了我得念頭,並且,也讓我忍不住有一種想捶你的衝動。”
“嗬嗬,拉倒吧,站都快站不穩了,還捶我?”
“混蛋,你……”
陳陽沒再給葉晚雲罵街的機會,收斂起玩笑之意道:“好了,先辦正事吧,想錘我也好,睡我也罷,晚點再說。”
葉晚雲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地上躺著的田洪亮:“這家夥是什麼來頭?”
“本地的一個厲害打手,素有北亮亮的外號,曾經是塗狗蛋的手下,後來倆人鬨掰,就獨立出來一個人謀營生了。”
“是誰雇傭的他呢?”
“這就得問問他才知道了。”
“他現在還能說話不?”
“拔掉他脖子側麵那根銀針就行,但我建議你先給他捆起來,並在捆綁完畢之前,將他身上藏著的刀片之類的東西都搜完,這家夥既狠辣,也陰險。”
陳陽雖然從始至終都表現出一副不怕的樣子,但心裡的那根弦卻一直緊繃著。
一方麵是他之前就很了解田洪亮。
另外則是真正的交手過後,發覺田洪亮比他想象的還要棘手很多。
能在一個擁有幾十萬人口的縣城裡脫癮而出的任何人都不能小覷,那就更彆提這種刀尖上舔血的狠角色了。
哪怕是此刻已經製服了他,陳陽的戒備和警惕心依舊沒有鬆緩下去。
葉晚雲也深知這個道理,飛快撿起繩子,和陳陽一起將田洪亮捆在了椅子上。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仔細的搜了一下他的身上,像剛才那種很薄且不容易被察覺到的鋒利刀片,整整搜出了六把。
其中一把,更是就藏在他的領口位置。
將其取出來的,還割傷了葉晚雲的手指。
她罵了一句,然後又找來一根繩子,給田洪亮弄了個雙重保險。
做完這些,她這才將脖子左側那根銀針取了下來。
“呼!”
田洪亮剛才隻是失去了動彈的能力,但耳朵還是好使的,聽到了陳陽是如何製服他的過程以及所用的辦法。
此刻能開口說話後,他第一時間就問道:“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這種獨特的針法?”
陳陽笑道:“告訴你之前,你得先回答我們幾個問題。”
田洪亮冷哼道:“如果你是想我問背後的金主是誰,那你還是省省吧,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
“為了四十萬,準備用命去遵守所謂的行業規矩?值嗎?”陳陽問道。
“這不僅僅是規矩,更也是我能生存的根本,出賣金主,比出賣我自己的命還要嚴重!”
“看來是沒法好好溝通了。”
陳陽看向葉晚雲:“這種人嘴都很硬的,尋常辦法撬不開他那一口鋼牙,你不是在一線工作過嘛,有沒有點特殊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