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傾城先是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陳陽會這麼說。
但很快她就麵帶鄙夷的嗤笑道:“小夥子,現在想要針對我們母女倆的,不隻是張宏圖,也還有柳天青曾經得罪過的人,以及坐在清遠縣官場最高處的呂大縣長。
這些人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能讓這座縣城抖三抖,而你,說好聽了是縣官員的貼身大秘,可往難聽了說,一沒實權,二不是大領導,
單憑你,想說服張宏圖不針對我們都很難,又有什麼能力和資本,去鬥得過呂偉那幫人?”
陳陽淡淡的說道:“我隻需要把你們保護起來,並送到一個絕對安全的區域就行了,乾嘛非要跟他們去鬥呢?”
顧傾城冷笑道:“你說的沒錯,隻要把我們弄到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我和依依就能擺脫諸多麻煩重新開始生活,但問題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你覺著能把我們輕易的從這安全帶走嗎?”
陳陽挑眉:“你們被監視了?”
顧傾城指著樓下:“剛才進來時,看到單元門口左前方那輛黑色的轎車了嗎?自打老柳死訊傳開的那一刻,那輛車就已經停在了那,我觀察過,裡麵有兩個人,24小時不間斷的盯著這裡的一舉一動。”
陳陽回憶了一下,剛才從小李車上下來時,好像前邊確實停了輛黑色轎車:“車牌尾號是667?”
“對!”顧傾城頓了下又指著對麵那棟樓:“那裡,有至少兩個房間在昨天被租賃下了,我和依依不經意的看到,他們時不時的就用望遠鏡看著我們這邊。”
陳陽凝眸看了眼:“不至於吧,柳天青隻是個紀委副書記而已,死都死了,竟會招來這麼多人盯著你們母女倆?”
“僅是我們娘倆自然不至於讓這麼多人惦記,可他留下來的東西,卻值得讓無數人為之瘋狂,因為剛才那個姓路的在無意間說漏了嘴,說那件東西,足以顛覆現在清遠縣官場的格局。”
“那件東西,確實很重要。”
“所以,你現在還敢說,憑你自身能護我們娘倆周全嗎?”
顧傾城詢問時,臉上依舊還有著剛才的鄙夷和輕蔑感。
但除此之外,也還有著一絲絲的期待。
她篤定陳陽幫不了她們母女倆。
可在破局希望幾乎渺茫的情況下,她卻也期盼著能有一個人能來幫幫她們。
因為最近兩天這種度日如年的日子,真的快要把她給折磨瘋了。
尤其是明天就要給柳天青舉辦追悼會。
對外人來說,追悼會之後,就可以與柳天青做出徹底的切割。
可對她們母女倆而言,這場追悼會卻會成為真正噩夢的開始。
那件被多方勢力惦記並要瘋狂搶奪的東西,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
握在手裡,雖然能暫保安全,卻也會被人一直盯著。
而要是交出去,不論是得到東西的一方,還是沒得到的其他勢力,勢必會要麼殺人滅口,要麼泄憤報複!
總之,那件燙手山芋不論如何處置都沒好處。
而這些矛盾和衝突,勢必會在明天要召開的追悼會上徹底爆發出來。
顧傾城很怕。
怕那幫人狗急跳牆做出一些她不想看到的事來。
更擔心女兒會因此受到傷害,讓她在剛剛失去丈夫的同時,又失去最寶貝的女兒。
想到這,顧傾城美眸裡的希冀之色不由自主的更濃烈了幾分。
期待著陳陽能夠說出一個讓她信服,更能幫她破局的好辦法。
可是,抬眸望過去,此時的陳陽卻眉頭愈發緊皺,表現出了一個有些頭疼的架勢。
見此情形,顧傾城眸中剛燃起的希望火焰瞬間熄滅。
慘然的冷笑一聲後,說道:“既然沒辦法,就彆在這逞能了,回去告訴你家張書記,他的好意我心領了,若真對柳天青有愧疚感,明天就去追悼會給他鞠個躬,至於我這,就不要再來了。”
“等等!”
見她說完就準備繼續關門,陳陽急忙說道:“你給我一點點時間,我能想到幫你們的辦法。”
“謝謝你,但不需要了,你幫不到我們。”
“我能!”
陳陽死死推著門,神情篤定道:“顧姐,這個時候隻有我能幫你們。信我一次,對你沒有壞處!並且我給你保證,在你沒有真正安全之前,我絕不會討要柳天青留下來的那件東西。”
顧傾城美眸閃爍,有些動搖,但更多的還是不置信。
略作思忖後,她笑著搖頭:“不必了,請回吧。”
“顧夫……”
“媽!”
就在陳陽想要繼續勸阻時,柳依依端著水走了過來,剛準備給顧傾城遞水,忽然不經意的看到了陳陽,小臉驟變道:“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