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外麵站著的那些人,是呂偉全盤計劃裡,尤為重要的一個環節。
但這個環節,是用來迷惑張宏圖,而不是用來給他造成實際損失的。
畢竟這是縣委大院,張宏圖的地盤!
如若是光明正大的來找茬,那幾乎就等於是要撕破臉皮,徹底與他宣戰了。
儘管彼此的較量早已開始,關係也無法再調和,但以當下各自的計劃都還沒有進展完畢來講,現在撕破臉皮顯然是最不合適的。
所以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會議之前錢一鳴特意囑咐外麵的人,讓他們等會議徹底結束再進來。
可現在,呂偉卻突然一改主意,將行動提前到了此刻。
這樣的舉動,雖說對後續的計劃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可要是因此將張宏圖徹底激怒,會很容易出現許多未知的麻煩與危險。
尋常老百姓被指著鼻子罵娘,都能憤怒的讓人膽顫三分。
可想而知,如果張宏圖被逼的爆發了雷霆震怒,那該會有多少人遭殃?
下麵的小嘍嘍遭不遭殃,錢一鳴到不在意。
但他身為這次計劃最主要的主導人物,一旦過程中出現問題,必然也會第一個遭受報複。
而這種情況下的報複,勢必會與身家性命緊密關聯。
所以為了更加穩妥,也為了不出大差錯,他極力的勸阻起了呂偉。
呂偉沉聲說道:“我知道將計劃提前會引起一係列的連鎖反應,可張宏圖剛才的話你又不是沒聽到,話裡話外清晰透露著一種已經知道了陳陽處境的意味。
關於陳陽被除掉的那個環節雖然不會對大局有太大影響,但萬一張宏圖借此還了解到了咱們其他的計劃呢?”
錢一鳴皺眉道:“他應該不可能知道咱們得計劃吧?”
“你以為咱們昨天躲到我家老宅去商量就真的萬無一失不會被人察覺了?”
“當時我派人留意過四周,是沒人偷聽的。”
“那張宏圖剛才為什麼對我說那些陰陽怪氣的話?”
錢一鳴想了想:“陳陽到現在還沒出現,而他們又接連打了數個電話,在始終聯係不到陳陽的情況下,猜測是咱們做了什麼,也是合乎情理的吧?”
呂偉搖頭:“如果隻是對咱們起了疑心,以張宏圖的性格會是拐彎抹角詢問的語氣,可你回憶一下他剛才說話時的神情與語氣,是詢問嗎?”
錢一鳴仔細回憶一下,忽然察覺到,張宏圖在和呂偉對話過程中,一直都是麵色森然,強忍怒意的神情。
絲毫不像是起了疑心,而是篤定他們對陳陽做了什麼。
任何人,隻有在掌握到一定的準確信息,或者確切證據時,才會那般篤定。
想到這,錢一鳴眸子微縮:“難道他還真得知道了咱們的計劃?”
呂偉沉聲說道:“現在沒時間去琢磨他到底知不知道咱們得計劃了,箭已經繃在了弦上,事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為了確保後續計劃能成功,也為了能按照預想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咱就隻有將計劃提前這一條路可走。”
錢一鳴沉思了一下:“好,那我這就通知他們進來。”
“等等。”呂偉喊停錢一鳴後,瞄了一眼王甜甜那邊,然後一字一頓道:“讓他們先做其他事,王甜甜這邊,等晚點再動手。”
錢一鳴疑惑道:“既然準備了要做,提前和晚點又有什麼區彆呢?”
“在今天提拔的這些人中,王甜甜是張宏圖最看重的,要是當著他的麵將王甜甜給辦了,保不準就會讓這家夥當場發瘋的。”
“我明白了。”
錢一鳴悄悄拿出手機,給外麵的人發去了信號。
在這期間,他也偷摸看了眼呂偉。
剛才還以為呂偉已經做好了正麵硬剛張宏圖的準備了。
可現在看來,這位縣太爺終究還是有所顧忌,更有所忌憚。
當然,錢一鳴也能理解。
畢竟張宏圖代表的不隻是一個縣官員的職務,更還有著背後強大的靠山。
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眼下要是連最後一點尊嚴也不給張宏圖留,那他真要是發起威來,可是很容易拉著呂偉他們一起玩完的。
在他們倆暗暗嘀咕的時候,張宏圖和王甜甜這邊也沒閒著。
倆人一直都在通過各種方式聯係陳陽。
隻可惜,不論是打電話還是托人詢問,皆是沒有與陳陽取得聯係。
嗡
這時,王甜甜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朋友發來的一張照片。
點開看過後,她俏臉驟變猛地從椅子上站起,隨即也顧不上旁人投來的異樣目光,忙不迭的跑到了張宏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