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想都沒想就回答道:“太有興趣聽了,不瞞你說,我現在對未來正充滿迷茫感呢,老哥你要是能給我指條明路,那可是幫了我大忙了。”
陳陽這話絕對沒有半點誇張虛偽的意思。
彆看他現在有許多身份光環的保護,但任何事物都是有兩麵性的。
放在風平浪靜的時期,有張宏圖做靠山,又有著喬英姿、齊德文這些人強大的人脈關係網,他在清遠縣橫著走都沒問題。
至於未來,不敢說一馬平川,可用暢通無阻形容也為不過。
但要是放到現在這種環境裡,這些身份光環,卻很容易對他起到相反的作用。
因為張宏圖和呂偉這兩位大佬正在掰手腕。
身為張宏圖心腹手下的他,鐵定會被呂偉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至於和齊德文的關係,那就更容易給他招來麻煩了。
因為齊德文並沒有完全歸附到呂偉那邊,不可能當做中間人去幫陳陽說好話,避開風險。
在呂偉眼中,陳陽就像是夾在他和齊德文中間的一顆定時炸彈。
一旦某一天齊德文倒戈到了張宏圖的那方陣營裡,就算不是陳陽促使的,呂偉也會把賬算在他頭上。
綜合這些因素,陳陽幾乎已經成了呂偉那份黑名單裡的主要人物。
彆說陳陽沒有做過違法違紀的事,就可以不懼呂偉的針對。
也彆說他拿路建濤給那十萬塊的麻煩,已經被葉晚雲想出辦法應對了。
對於他那樣的大人物而言,真想要一門心思的除掉一個人,連理由和借口都不需要去想。
這種例子在現代,古代都數不勝數。
其中最耳熟目染的,便是風波亭裡的慘案。
試想一下,連嶽飛那樣的名將,都能死於莫須有的罪名,那就更彆提陳陽這種小角色了。
從葉晚雲口中得知今日縣裡發生的事情之後,他心裡就已經悄然忐忑緊張起來。
儘管葉晚雲嘴裡說著不會有什麼大事,可萬一呢……
在這種你死我活的鬥爭裡,任何人都不敢報僥幸得心理。
因為不出事怎麼都好說,可一旦出了事,那就是大事了。
為了能從這場風波中扛過去,陳陽既得想清楚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也得多準備一些關鍵時候能保命的籌碼。
這些問題,他在來的路上想過。
但不知是有些緊張忐忑,還是局勢太過於混亂,任憑絞儘腦汁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以至於在這有些迷茫的時候,能有方誠宇這種老油條提供思路,對陳陽簡直就是瞌睡了有人及時送來了枕頭。
方誠宇自然也看出了陳陽的心思。
這種時候,不論換做誰,都得慌。
因為一旦出了差錯,輕則向他這樣被踢出局,重則,可就要成為第二個柳天青了。
他笑了笑,說道:“既然老弟信得過我,那就給你講講我得一些拙見,有用的你就聽取,沒用的直接過濾掉便是。”
“老哥直言便是!”
“兩條路,一條走,一條留,你現在雖說處於風暴核心,但對那些頂層大人物的威脅還並不大,這個時候若選擇離開,我覺著張宏圖頂多就隻是對你有點失望,不會刻意刁難,
而呂偉,應該也不會因為之前的事再找你麻煩,畢竟你現在離開,對他也算是少了一層阻力,至於事後,贏了他開心之餘懶得跟你計較,輸了,也沒餘力再去報複。”
聽到這,陳陽眉頭緊皺道:“方哥,你說的走,是徹底離開官場?還是調到其他的地方?”
方誠宇說道:“你要是有門路能調到其他地方更好唄,不過隻要張宏圖還在,就算你調走了,憑他對你的失望,大概也會明裡暗裡的打壓你幾次。
也就是說,就算調走,你的仕途也不會爬的太高了。要我說,與其以後受儘窩囊氣,倒不如走的徹底一些,徹底離開這個圈子。”
徹底離開?
這個念頭,陳陽從來都沒有萌生過。
哪怕是當初被朱逸致搶了鎮長位置,且當天還被林書瑤提出離婚時,也依舊揣著一股子勁兒,想從哪跌倒就從哪爬起來。
並且,混到現在這一步,陳陽已經對權利愈發的迷戀了。
彆看他來到清遠縣才一個多月的時間,但這並不太長的時間裡,他既感受到了權利的魅力,也享受到了權利帶來一切好處的美妙滋味。
所以讓陳陽現在徹底離開這個圈子,他肯定是既舍不得,也無比的不甘心。
想到這,他吐了口濁氣,問道:“方哥,若我不走,而是選擇留下,又該如何應對這場風波?”